“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葉青桐又問。
“其實,我和我娘,不是同時遇害的……”楊春妮咳嗽了兩聲,喘籲籲道:“我在前天晚上,就被他們擄走了!”
“擄走?”葉青桐急急問,“擄到哪兒了?”
“當時被蒙著眼,我也不知道是哪兒!”楊春妮搖頭,“但我識得那兩個黑衣人的聲音,他們帶著我一路疾走,期間好像見了什麼人,那人就說,把我關進地窖裏麵,說要等什麼人來判決,後來……我就被扔到了一個又髒又臭的地方……”
“地窖裏很黑?你看不到嗎?”葉青桐追問。
“是很深的地窖,一點光亮也沒有……”楊春妮說到一半,突然又劇烈咳嗽起來。
她身上多處受傷,剛剛被葉青桐縫合好,這麼一咳,帶動身體肌肉抽搐,隻痛得渾身哆嗦,淚流滿麵。
葉青桐微覺有異,伸手搭上她的脈搏。
她先前隻急著為她治皮肉之傷,倒沒想到她來之前是否身體不適,這一試,眉頭微皺,又看向楊春妮,道:“把嘴張開我看看!”
“我……可能著了風寒……”楊春妮咳嗽一聲,張開嘴。
葉青桐一看,見她喉間微微紅腫,便又問:“什麼時候開始咳嗽的?”
“記……記不太清了……”楊春妮搖頭,“可能就是被擄走的那一晚吧!他們折騰我,把我扔到一處水牢裏,泡了大半夜……”
“他們先把你泡在水裏,後來又拉出來扔入地窖?”葉青桐聽得揪心。
楊春妮點頭。
“那你當時是怎麼逃出來的?”葉青桐再次問到這個話題。
“地窖裏有人!”楊春妮回,“我雖然被蒙著眼睛,但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好像有好幾個人,但聽起來都很虛弱,好像被關了很久,是他們合力,把我送到地窖上麵的!”
葉青桐越聽越奇怪,不由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他們被關在那裏等死,所以,想讓我跑出去,找人來救他們!”楊春妮回,“因為我年輕,身體好,他們說,我最有希望逃出去!”
“那地窖周圍,無人看管?”葉青桐追問。
“沒有!”楊春妮搖頭,“一個人都沒有!可能是覺得,那地窖很深,裏頭的人,都沒有可能逃出去吧!但那些人顯然一直在自救,在地窖裏用手挖出了許多小台階,隻是他們的身體太弱了,就算有階梯,也爬不上去,見我還算靈便,這才送我出去,要我報官的!”
“你報官了?”葉青桐看著她,“那個地窖,在什麼地方?”
“被埋了!”楊春妮放聲大哭,“他們都被活埋了!我出來後,發現自己就在石頭山裏!我就趕緊跑回娘,發現我娘死了,屍體被扔進地窖,我就去村裏找人,想去救那些人!可是,等我到了那兒,那個地窖已經被石頭填得死死的,我叫了好多聲,都沒人應我,村裏人見沒有活人,不想多事,就回去了!我想著哥哥和娘都死了,也不想過了,就找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