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相聚,有時卻預示著永別。何靜此時便是懷著永別的心,告別這個也算是她躲避家族繁雜之事的避風港。
“小靜,怎麼走的這麼的突然?”宋可然很是握著何靜的手,眼眸中帶著不舍。
她總有個預感,這次何靜若是回去了,她或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何靜銜笑的回握著宋可然的手,柔聲道:“我也叨擾了好些天了,是時候該回去了。不然家父家母也該憂心掛念了。”等她到了江南,這婚期也到了。
“我還想讓你再留下來再陪我幾日呢。”她是真的不舍。
何靜臉上一直都是掛著滿滿的笑意,將心中的苦楚都掩蓋在這柔柔的笑容之後。
站在宋可然旁邊的唐瑄此時也不由的道:“靜兒一路好走,為兄也就不多留你了。”以前他的身邊還沒有她,他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任何人存在與他的身邊,隻要不超過一個度,那便沒有什麼。
但現在他的身邊有她了,他也要讓他心中所愛之人,有滿滿的安全感。
何靜聽罷向唐瑄福了福身,“表兄表嫂,珍重。”而後便銜著笑容將自己的手從宋可然的手中收了回來,臨別終有不舍,唯有她先斬斷著不舍之情,方才舍得。
宋可然向何靜揮了揮手,視線一直跟著她上了馬車。
而也就在馬車行駛,離開了宋可然還有唐瑄的視線後,便被一個匆忙趕來的人給攔住了。
馬車此時也停了下來,在馬車外麵坐著的念兒見了來人,語氣中帶著驚訝:“喬小姐?”
坐在馬車裏的何靜也冒出頭來,此時何靜也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這是我自己釀的葡萄酒,取得有些匆忙,不是很美觀,還望靜兒你莫嫌棄。”喬然邊說著,邊將手中的一個小竹筒遞給了何靜。
何靜雖疑惑這葡萄酒是何物,但也知道這竹筒裏裝的是酒的一類,這酒娘親一直就不允許她碰一滴,但這禮她是收下了。
“你也不用有所顧忌,這葡萄酒是男女皆宜的,每日喝一些還可以美容養顏呢。”對於酒,古代閨房中的千金小姐一般都會有些怯意,故這解釋也要說一說的。
“喬姐姐,謝謝你。”何靜邊說邊伸手接過喬然手中的竹筒。
“還有這酒需要密封保存,其他的……一路好運。”喬然語罷,便向她揮了揮手。
何靜銜笑著,“嗯嗯,那喬姐姐也珍重。”也向喬然揮著手。
喬然一直目送著馬車離開,待馬車徹徹底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後,放才轉身回了王府。
說實在的,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覺得這個何靜的性格可以說是比她所接觸過的富家千金,除了然兒之外的,身上的溫柔隨和之意最為真實的一個女子,她那日旁敲側擊的同她說的那些,估計她也是明白的。
不然又怎麼會這麼快的就回去了呢?
再說此時已經控製了羌蕪國整個局麵的柯世欽,已坐上龍椅的他,此時心中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開心。
他恨了十幾年的人,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他,這些年他做夢都在恨的人,竟是被歹人用藥物控製,方才做出了那些傷害自己至親至愛之人的舉止來!
“秦公公,你可以告訴本王,父王他這些年來,可有清醒的時候?”已經兩天過去了,國內的隱患也沒了,他也當了這個國家名副其實的王帝。可他卻覺得的心比之前更加的沉重了。
忍了兩天,他終是忍不住了,忍不住的想要再深入的了解這個男人這些年都遭受了什麼。
“王上,這首先要怪的就是老奴,怪老奴沒有保護好先王,讓歹人對王上下了歹手啊……”秦公公是自柯延旭登基之前就一直在他的身邊服侍了的,現在得知自己的主子竟被人陷害至死,這心裏一直之間就接受不了。
“……秦公公,現在說這後話也沒什麼用了,你隻需回答本王的問題便可。”之前的一切都在這兩天裏推翻了,這讓他不知該怎麼去處理,自己心中已經沉積了許久的恨意。
秦公公聽罷心中的愧疚更甚,微有些無力的對柯世欽闡述了柯延旭近些日子的異常……
轉眼間是過了半個時辰,此時的柯世欽表情是越發的凝重,這葉尚無這麼些年就已經狼子野心,蓄謀已久。
但那日的圍殺卻也還是讓他給跑了!
“秦公公,去傳喚鄭老將軍來一下。”兩日前的反殺,他居守功。
此人一向行事低調,是跟著太上皇一起打過天下的,手中握著國內的兩大兵權。在太上皇駕崩之後,他便脫於朝堂政務,直言隻有手中持有玉璽的皇家人去找他,他才會動用他手中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