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池初夏向劉基請求道,“我想去一處社學擔任教師。”
“教師?你想教化什麼?”
“你們這兒的律令婚喪祭祀之類我自然是不懂,我可以教授數學,地質工程之類,我擅長這個,而且我還可以基此好好學習一下當下禮法,以免出去失了體統給您丟人現眼。”她逗趣道,不過也確實是想好好學習一下當下的一些必要禮法之類。
劉基自然不懂何為地質工程,但他甚為好奇,也想見識見識那新奇的一切,所以便欣然應允,“各府州縣都立有社學,你貿然傳授一些新奇東西,隻怕也難有人會接受,這樣,我為你單獨開辦一處學堂,挑選年幼好學之子,讓你教化培養如何?”
池初夏心下感動,現如今她無依無靠,劉基卻若慈父,不禁便動了些惻隱之心,她並不希望這位老人不得善終。
於是她問出心中疑惑,“大人,您為太祖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當初太祖意欲立你為相,你卻拒絕,反而給了小人掌權握勢的機會,不怕日後加害麼?”
“嗬嗬!”劉基擺手而笑,歎息淒涼,“我性格剛強,嫉惡如仇,不能與世事推移,卻是著了那些小人的道,現如今胡惟庸方任右丞,而陛下卻與我是日漸疏遠了。”
提到胡惟庸,池初夏便眉頭緊皺,心下暗道定要保得劉基一個安全,不能讓他若曆史記載那般淒涼落幕。
回到自己的院落,荷葉準備了糕點給她墊肚子,而後端來晚餐,她也隻勉強咽下一些,碳盆燒的很旺,屋子裏暖烘烘的,院落紅梅開的正豔,趁著這冬雪倒是美的很,天色已晚,池初夏卻坐在炭盆前絲毫沒有困意,她不讓荷葉離開,並且令她搬來鋪蓋與她同屋睡。
這小姐閨房暖和又舒適,荷葉自然非常願意,隻是不明白池初夏為何要她陪她一同睡。
“你不懂,我隻是害怕罷了。”
是啊,孤身一人在這古代,這些人對於她而言,太過不真實,可偏偏又如此真實,每每看這濃鬱的古風氣息,她就覺得身處一處詭異之地,滿世界的皆是幽魂,經不住的心悸顫抖,她,終究不過是個才二十歲的姑娘而已。
“小姐您真是個奇怪的人兒。”荷葉小丫頭支著下巴望著池初夏笑道。
“怎麼如此講?”
“就是莫名其妙怎得就成了府上的大小姐,雖然大人不準府上人亂講,但是大家真的非常好奇。”
池初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沒好氣的笑道,“好奇心害死貓,你呀,隻要記住我就是府上的大小姐就可以了,而且呀,你以後要適應我的奇怪才是。”
好不容易入眠,做了一宿的噩夢,次日醒來,池初夏揉著太陽穴起身,褲子一片黏潮不適,一看,才發現弄髒了床單被褥,看著那片子血汙,拍了拍額頭,天呐!
荷葉端著打來的熱水進門,看到後就連忙過來,“我的大小姐啊,您怎麼不記自己的月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