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此情此景,刺痛了誰又成全了誰?
池初夏此時其實真的什麼都不曾想,隻是追尋著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與依戀,不管是那個不知真假的夢境也罷,還是此時重新找回荷葉的幸福來講。
燕王眸底幽深到了極點,手指微顫著,不知用多大的耐力才能忍耐著。
“婉兒?”周王有些懷疑的帶著試探的語氣喚她。
“嗯!”池初夏疲憊的應了一聲,環他腰的手用力更緊了些。
“是……是困了麼?”
池初夏若貓兒般在他胸口拱了拱,“嗯,困……瀟瀟,抱我睡吧。”
這不合禮法,但是池初夏不在意。
“我……本王隻是太過驚詫了,婉兒,你忽然這是……你當真是……”
“回去吧我們。”池初夏緊了緊雙臂。
“好!”
下一秒,人就被整個的打橫抱起。
燕王擋在前方,眸底幽深的看不清思緒,隻顫抖的指梢出賣了他的平靜。
“四哥,讓開,我知道你又想說什麼,但是你所擔心的什麼朝中勢力與父皇母後阻撓之類,我並不在意,雖然馮嫣然的母家那邊會比較麻煩,但是隻要是婉兒選的我,我就會陪她一起去麵對,我不想用所謂的保護去推開她丟下她一個人痛苦。”
說完,朱橚抱著池初夏走向遠處的出口,朝著自己的別院大帳走去。
侍衛後麵遠遠的跟著,通往王爺住處的道路上來來回回都有侍衛巡邏,池初夏把腦袋倚在周王的肩頭,很是安心。
“婉兒在笑?”小王爺皺皺鼻子。
“是啊,在笑。”池初夏環緊朱橚的脖子,“這幾日你都在忙,我見不著你,沒睡過一個平穩覺。”
“……你為什麼忽然……”
“解釋不清,但是我知道,大概就算我滑入地獄,瀟瀟也是舍不得放開我的手的吧?”
“嘿嘿。”少年傻笑。
“你喜歡我麼?”池初夏抬眸看著他的側臉問。
“嘁,我喜歡不喜歡你你還不知道麼?這還用問?”
“那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別說不知道什麼,回答上來我們就在一起。”
哈?少年瞪大眼睛,剛才沒聽錯的話,她說的是……在一起?
“究竟喜歡你什麼?嗯……這個,容本王想想,喜歡你了太久,其實還真未仔細想過,最初就是覺得你很特別,懂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大概和你祖公的神秘有關,呃,這個反正就是隻要是你,就十分的喜歡。”
“是麼?有人說過很討厭我輕狂的樣子,我自認一直都很小心謹慎地,我輕狂麼?”池初夏問。
“哈哈,有人這麼說麼?那婉兒喜歡輕狂麼?”
池初夏歪著腦仁兒想了下,“如果條件允許,我還是很想輕狂放肆的。”
“哈哈,也是,婉兒向來是個什麼都吃就不喜歡吃虧的人,呼~快到住處了。”
“那放我下來吧,這樣抱著我很累吧。”
“累死,胳膊累斷也要抱著。”
周王有些喘。
“嗯,那你加油,抱到屋裏,今天咱們圓房。”
噗——
少年猛然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剛才她說的是……圓房?
“咳……那個,你還是小婉麼?”
池初夏哼了一聲,“我不是劉玉婉,我是池初夏,不是和你說了很多次了麼?”
“好吧,管你是誰,既然你這樣說了,本王都要定你了。”周王如水的眸子看著她,“知道麼,我就是喜歡你囂張跋扈的樣子,以後不用小心翼翼的,就是要囂張的讓人都怕你。”
“嗯,好!”
這次池初夏沒有再問他的正妃馮嫣然要怎麼辦,在這皇權之下促成的婚姻,朱橚明白的說了不喜歡她,那麼自己又有何資格打著責任的旗號,要他去負責他對別人的感情,世間本就無公平。
到了院落,周王喘著氣大吼,“給本王打開臥室門。”
婢女立刻慌張的打開房門,後者抱著人兒僵硬著酸痛的胳膊徑直衝進了房中,將人放到了床上,這才算作罷。
池初夏哈哈的樂,“你還真為了圓方一口氣抱了這麼遠!”
少年卻忽然俯身下來,額上有著細密的汗,雙手撐在池初夏的身側,將人兒撲倒,“對啊,那婉兒說話可還算數?”
“我的圓房,可是純聊天。”
少年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本王猜著就是!”
“嘁,你現在倒是和我說話將架子都給端上了,一口一個本王!”
朱橚翻身坐起,將池初夏也拉了起來,“那是,為了王妃日後的猖狂囂張,本王的架子必須端到最大。”
池初夏起身,走到門邊對外麵喊,“來人,備沐浴桶和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