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第二次。
楊慎見了朱厚煌開門見山的說道:“世子,佛郎機使臣哪裏已經我已經安排好,等一會兒,就去會見,不過?”
朱厚煌心中激動,他說道:“不過什麼?”
“不過,世子以自己的身份會見藩王使臣卻是有些不合適。”楊慎饒有深意的說道。
朱厚煌立即接上話茬,說道:“不知道我以什麼身份去合適?”
楊慎說道:“就做我的學生吧。”
朱厚煌很上道,立即上前一步,就準備跪下來,說道:“弟子見過師傅。”
楊慎立即攙扶起朱厚煌,說道:“世子請起。”
朱厚煌恭敬站立,說道:“師傅叫我厚煌便是。”
朱厚煌之所以恭敬,其實並不是多喜歡楊慎的學識,或者說想從楊慎這裏學到些什麼東西。而是一心想加入士大夫的圈子裏麵。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明朝已經是一個士大夫的世界,縱容是皇權也被士大夫日侵月侵,早已不複當年太祖成祖之時了。與士大夫相比,大明皇權之中異類,藩王的身份更是尷尬無比。
不管朱厚煌想有怎樣的作為,他必須做一件事情,就是拉攏士大夫,不拉攏士大夫,就沒有足夠的人才,沒有足夠的人才那是什麼事情也做不成。
成大事,首在得人。
所以朱厚煌在士大夫之中有一個身份,就極其重要了。
而楊慎,父親是楊廷和,現在內閣第一人。縱然最近幾年內閣失權,那也是響當當的文官領袖,正德見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先生。而楊慎自己,也是正德六年的狀元。在士林之中,以博學廣聞著稱。也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
有這個師傅,朱厚煌想做什麼都方便的多了。
楊慎說道:“厚煌,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傅,我有些話要對你說。當今天子春秋鼎盛,你如果嫌藩國偏遠,師傅可以給你使使力氣。但是如果有非分之想,師傅第一個容不得你。”
朱厚煌立即跪倒在地,指天發誓,說道:“弟子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此刻朱厚煌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的念頭也淡去了。
不管是來自吳王後的教誨,還是楊慎的警告,都讓朱厚煌明白一件事情,大明嫡長繼承製,早已深入人心了,雖然說不可撼動有些太過,但是卻不是朱厚煌一個區區藩王世子能夠撼動的。
他想在京城直接待到正德駕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是時候,為自己將來的藩國選一個地方了。
隻是選哪裏啊?台灣?
一時間朱厚煌還沒有想清楚,但是直覺告訴他,台灣才是他的用武之地。
楊慎警告過朱厚煌之後,就讓朱厚煌換了衣服。扮成青年學子跟在他的後麵,去會見佛郎機使臣。
宴會的地點在狀元樓。
狀元樓名字起得喜慶,因為離考場近,一旦臨近考期,那是興旺得不得了,但是一般時候,冷清的多了。
朱厚煌與楊慎來到的時候,其他人早就到了。朱厚煌一入席,就看見一個葡萄牙人。一頭深色卷發,棕色的眼瞳,一身緊身衣,頭當帶著一個插著羽毛的大帽子。腰掛一柄長劍,不是細劍,而是比一般漢劍寬一點的劍,雖然朱厚煌不知道是什麼劍,但是一看,就是一柄殺人利器。
這個葡萄牙人身邊,還有一個人,個子低矮,皮膚黝黑,有一種滑稽的氣質。應該是東南亞人,可能葡萄牙人的翻譯。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雖然沒有穿官袍,但是一身官員的氣質。領頭一個人見楊慎進來,立即說道:“用修老弟,你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