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魏國公有意與殿下聯係,隻不過是在待價而沽。”何文淵一五一十的將情況告訴了朱厚煌,說道:“還請殿下開出價碼,如果魏國公獻南京城,殿下如何賞賜魏國公?”
朱厚煌說道:“這個徐鵬舉,一點也沒有學到當初徐輝祖的風骨。”
當初成祖南下,徐輝祖效忠正統,如果不是成祖用離間計,讓徐輝祖不能領兵,成祖未必能入南京。即便攻入南京之後,徐輝祖還力戰不屈。失敗被擒。
成祖讓他寫悔過書,他隻寫丹書鐵劵上麵的免死一文,被廢除爵位,幽禁至死。
不過,當年的事情,到了現在也不過是一句閑話而已,朱厚煌問諸人道:“如果魏國公獻城,那麼該如何賞賜?”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說話。
雖然雍國的勳貴集團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但是在朱厚煌的培養下來,雍國的勳貴對國家的影響力,已經很深遠了,最直接的表現是,樞密院的地位有壓過丞相府的跡象。
但是魏國公是大明第一勳貴,也是傳承到了現在,一直都有實權的勳貴,北京勳貴以英國公為首,不過英國公對京營的影響力,也是這幾年才恢複過來,遠遠不如魏國公對南京守軍的控製。
英國公原本因為距離皇上近,才被稱為大明第一勳貴,但是隨著文官的掌權,朝廷上一次次爭鬥,英國公一脈作為勳貴的靶子,也慢慢的衰落下來,反而魏國公的影響力一直都在,低調之極。
在大明勳貴有實權的,也就是魏國公徐家,與黔國公沐家兩家了,不過黔國公地處偏遠,在政治上的影響力就差太多了一點。
如今不管是誰,無論是戚景通,還是俞大猷,還是其他將領都不願意魏國公徐家投靠雍王之後,還是大明第一勳貴。
他們拚死拚活,讓一個草包一躍跳到了頭上,他們不服氣。
但是正如前文所言,魏國公富貴已極,即便是投降,所能得到的也未必超過現在擁有的,不開高價,魏國公不會動搖的,但是如果開了高價,又會引起所有將領的內部不滿。
對朱厚煌來說,這也是一個挺難的問題。
所以朱厚煌才拿這個問題,問他們。
“殿下。”何文淵察言觀色之下,也揣摩到他們都是怎麼想的,立即出來打圓場,說道:“臣以為,魏國公既然派人過來,就代表他沒有能守住南京的希望。最少守住南京的信心,沒有那麼堅定。臣以為應該先到南京城下,試一試南京城防,再與魏國公使者談,也不遲啊。”
“臣以為何大人所言極是。”戚景通說道。
“臣也以為,殿下不應該忘記初衷。南京城下與不下,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殿下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更重要的地方。”俞大猷說道。
朱厚煌已經聽明白下麵人的心思了。
對於魏國公來言,未來由朱厚煌主持的大明朝廷之中,是沒有魏國公的地位。至少下麵的都不希望魏國公一躍跳到來了他們頭上。
在成祖年間,還有開國功臣與靖難功臣之爭,不過即便將來朱厚煌等位之後,新的靖難功臣在勳貴圈子是沒有地位的,也不會允許他們有地位的。
朱厚煌暫時扣下鄭如瑾,一兩日之後來到 南京城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南京城,就覺得南京城比朱厚煌想象的更加難以對付。
朱厚煌來到南京首先看到的並不是南京城的城廓,外郭圈的地方太大了一點,整個外郭不過是一個樣子貨而已,根本沒有人防守,如果要防守外郭的話,那可不是幾萬人能打住的事情。
所以外郭輕易被突破了。
到了真正的南京城下,更是讓朱厚煌不敢相信了。
在他麵的是。連綿不絕房屋,有大片大片的房屋都是依靠著城牆而建。還有很多新拆除的痕跡,還有一些焚燒的痕跡,但是這些規模也不過是侵占了城外一小部分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