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早已算計好了那一切。”淒冷的風中，小鹿的眼光在不停的渙散著，“那麼又為什麼，選中的那個人，偏偏又是我。我何德何能。”
可劉信是那樣回複她的。
“不是我們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這一切。對於那個人的出現，並非我們的預料之中。這一切，都是你的命。”
“我的命？”小鹿滿臉可笑，“什麼叫我的命。我努力征求大家的幸福，可是我也從不曾放棄我的使命和我的愛情，請你們，一定不要逼我好嗎？若是叫我用我的劍，指著我一生摯愛，那你們不如挖出我的心髒，我命由我不由天。”
“小鹿。”這時，楚生走了上前來，夜深了，他輕輕的取下了披肩披在了小鹿的身上，他說，“不是你要殺他。而是他終究不會放過你。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小鹿的目光一下子又凝聚了起來，她滿臉質疑的問到，但楚生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那就行了。”小鹿站了起來，用著淩厲的目光對準了所有人，“人我不會殺，仗我會打，我不殺他，不代表我不會囚禁他，也不代表我不會喚醒他，今日，請在場所有人為我做個見證，若是有朝一日，我劉思鹿，有任何親敵出賣隊友的行為，我就用楚奇的碧血劍，割下我的喉。”
“哎！”楚生歎了一口氣，便往著軍營裏頭去了，而那劉信也是一臉望子不成龍的失望勁兒，轉身就走了，留著小鹿和她的一群兵站在了軍營之外。
空曠的大地不在空曠，擁擠的人潮不再擁擠，他們都跟隨著他們所尊敬的鹿大將軍一起惆悵著，一起望向了天空中的星星。許是先前沒有注意，此刻的情景卻是那樣的美好。
小鹿深深歎了一口氣，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眾人身上，她問：“如果你們是我，你們會怎麼選。”
這時，軍中一個有點知識文化的人落了下來，他靜靜的坐在了小鹿身邊，望著那滿空的繁星說：“一定很難選吧。如果有一天，我的妻子在對方的陣營，我真的害怕我會投降。”
說完，他拿出了腰間的酒袋，欲喝酒之時，卻被小鹿搶了過去。
“所以，你該慶幸。”小鹿打開了酒袋，一臉惆悵，飲了口酒之後說道：“你的家人都被保護得很好。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家。”
“將軍。”男子回到，“你也是啊。我們無論何時，都在等著你回來。無論何地，我們都知道，你不會拋下我們不管。”
“是啊。”
“是啊。”
一群士兵蜂擁而上，個個打開了酒罐子，向小鹿子舉起了酒杯。
小鹿滿臉淚光的看著他們，當與著他們對飲酒時，心裏又喜又憂。
如今的她，究竟還能放得下誰。
“奇怪，今晚的酒怎麼如此苦澀。”她含著淚光，卻哭不出來，她怎麼能對著自己的兵哭呢，要知道，無論何時，她才是他們的最強護盾，所謂最強護盾不能倒下。
“將軍，是我的酒有問題嗎？”男子問。
“不是，我很喜歡。”小鹿一下子飛了起來，在眾人的仰望中，將著壺中的酒兒一飲而盡，“都散了吧，值班的值班，這次，戰爭是真的要來了。”
“那劍呢？”此刻，有人撿起了那把禦賜的寶劍，欲將遞給小鹿。
望著那劍，小鹿緩緩的飛了下來，剛才想還給劉信，可是人家不收，那楚生更是不收，如今也隻有自己收下了，留給小馬飛吧，正好換下他那青銅劍。
“將軍。”這時，一個士兵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在俺家，我爹娘都是做小本買賣的，但我家窮，我爹娘都對我好，當初他們加入了個組織，就是通天教，當時，教主要求我爹殺了我娘，我爹真的那樣做了，後來我爹把我娘屍體帶回來了，我跟他幾年沒見，後來也沒見過，可是我不知道該恨誰。”
“既然都沒見到了。”小鹿說，“那就不要恨了吧。趕緊散了吧，散了吧。”
在眾人散去後，小鹿倒是思考起了這個問題來，當人命如草芥的時候，恨誰也沒用了吧？
“我們能做的，是自己怎麼活。”她自言自語的說，“我們能做的，是如何不帶著恨意活下去。可是那究竟難不難呢？我也好想知道。”
這個夜，突然間又安靜了下來。
——————
“餘生賜我一杯酒，餘生還我一個你。”
這酒還真是個好東西，一喝一醉，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