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軍營之中,各個守衛都已經進入了警備狀態,而楚生和小鹿已經來到了軍營之外,此刻的劉信已經得知了此事,是雲裏霧裏的趕了過來。
他向來不喜尹子絮,於他眼裏頭,世間有一半的禍水,皆是因了那紅顏而起。
劉信滿臉氣勢洶洶的帶著眾人欲往那楚生軍營而去,他的目地很是明確,就是要完璧歸趙,在中途,被小鹿撞見了,連忙組織了他。
小鹿大步朝著劉信飛了去,可是費了那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拉下了劉信。
劉信的武功不高,但是脾氣也是倔得很,且他年事已高,若是那小鹿的動靜弄得太大,未免會讓劉信受傷。
“放手!”劉信對於一直放放停停拉著自己袖口的小鹿怒斥,“你這是在幹嘛?”
“先生!”麵對氣急敗壞的劉信,小鹿趕緊委曲求全的拉著,死活都不肯放手,“你先不要衝動,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從長計議。”
“放手!”劉信依然還是往前奔著,似乎此次不達目的是不肯罷休的了,“鹿大將軍,快放手,軍營之中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先生!”小鹿一邊勸說著劉信,一邊又向著那楚生使了使眼色,“陛下,您倒是說句話啊!您看先生為了您的事,都著急成什麼樣子了,而您竟然還一本正經的站在那裏,我們這裏不是在演戲。”
楚生突然間回過了神來,晃了晃腦袋,連忙對著劉信說了聲:“先生,這次事情皆因我而起,我們真的是要坐下來好生商談一番。”
說完,楚生走了過來,劉信的情緒才不那麼激動了,可是他嘴裏頭仍舊是不肯繞過。
他說:“此事皆因她而起。朝中竟能出現如此之事,還真是微臣始料未及的,若是傳出去了,將成為那全天下的笑話,一個男子,三妻四妾本是人間常事,可這女子,竟能在沒有任何休書的情況下,隱瞞身份去侍奉別的男人,而那個男子,竟還是真龍天子,哎,我真是怕這傳出去了會讓世間之人笑破大牙。”
劉信嘴裏的歎息,讓小鹿有些不適應,不知怎麼的,她突然間有些不理解,甚至是打從心底裏同情那個不能做出選擇的女子。
世間女子,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為什麼要在一場政權之中,作為一個交替品,她掙脫了自己的牢籠,選擇去擁抱自己愛的人,又何錯之有呢?
“事情已經發生了。”小鹿的語氣明顯有變,“先生,如今你責怪任何人也是無濟於事的了。你又何必去責怪那個女子?況且,你又何必憑借別人的一麵之詞,從而判定翎妃娘娘就是曾經的子絮娘娘呢?無憑無據的,說不定就是敵手那信手拈來的謊言罷了。”
小鹿子說得話,連她自己都有些不信,但是她努力的維護著那個深宮中的可憐女子,在此刻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屬於一個大將的立場。
她所站立的立場是,一個女人。
一個敢愛敢恨,敢去追逐的女人而已。
一個有勇氣去愛的女人,一個本擁有天下第一美貌的女子,為何突然間就成為了眾矢之的,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是沒錯的,隻是在成千上萬的男子眼裏,她錯了。
或者,一開始,她也隻是這場政治戰爭的犧牲品而已。
“住嘴!”小鹿的話成功的吸引了劉信的注意力,他狠狠的看了小鹿子一眼,從他的眼神之中,無非是鄙夷之色,“鹿大將軍,何日裏你竟變得如此感情用事!你可知道,這個女子帶給我們的是什麼?很有可能就是戰亂,還有朝廷內部的分化,很有可能,我們萬千戰士在外,他們的妻兒在家,你明白此中涵義嗎?”
小鹿點點頭,晃眼間她的眉頭緊縮著,四眼無力的望著前方,她說:“先生的意思,是待他們想家時,很有可能他們已經沒有了家。可是...”
她還是想要掙紮什麼,在此刻,矛盾的又豈止是她一個,那楚生也是矛盾得不知所措。
一個是他所愧對的女子,一個是他不能辜負的國家,在這場不知孰是孰非的對錯裏麵,又究竟是誰錯了?
“你接著說!”劉信命令小鹿道。
整理了下思緒,小鹿的情緒已經變得平穩了起來,她不時抬頭往著那帷帳之中望了去,心中感慨著裏頭究竟是住著一個什麼樣心傷的女子。
似乎那個女子,就是麵對著沈建峰的自己。
“我們幫幫她吧。”小鹿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不知怎麼的,她說出了一句,這大將本最不該說的話,如此的感情用事,換在了任何人的眼裏頭,那都是讓人輕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