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所謂兄長3(1 / 3)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入睡前在想墓泠塵的原因,斐宸晚上做夢也夢到他了。

斐宸做的是清醒夢,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夢裏斐宸似乎是個旁觀者,他看到自己和墓泠塵坐在一個露天的的小圓桌旁,陽光很好,在夢裏都有點亮的耀眼了。他們不知是坐在哪個街頭,在喝下午茶或者隻是單純的在消磨時間,整個氛圍非常的閑適。

他看到自己似乎在看一本雜誌,而墓泠塵靠在椅背上,抬著頭,眯著眼睛曬太陽,表情十分的自在懶散。然後不知道誰先說了句什麼,兩個人沒聊幾句,墓泠塵就笑了起來,他的額頭抵著斐宸的肩膀在笑,胳膊搭在他另一邊的肩膀上,笑得整個人都在顫。

整個晚上斐宸都在做這個半夢半醒一樣的夢,有時他明白自己在做夢,有時又好像完全進入了夢裏,沉浸在那個閑散自在的氛圍中。他其實從未見過墓泠塵那樣的表情,他目前為止見到的墓泠塵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張冷漠寡淡的臉,像是對什麼都不大感興趣。但夢裏自己想象出來的,墓泠塵把他當哥們一樣的相處時,那種自在熟稔的樣子,真的讓人很輕鬆很向往。

於是斐宸在六點半醒來以後,他就在思索自己會做這樣像是文藝電影的夢的原因,得到了可能自己是想有個朋友的答案。

斐宸嚴格來說其實一直沒有朋友,他的父親在這方麵給他的建議是等到他正式進入圈子以後,再物色一個不說旗鼓相當起碼在同一層次的朋友,斐宸對此還是讚同的。雖然好像交朋友也要講究門當戶對是有點搞笑,但假設以後的某一天斐宸參加了一個酒會,打電話跟朋友說有很難得的伊貢·米勒酒莊的冰酒,問要不要也幫他帶一瓶,結果對方回答那是你們有錢人玩的東西我哪買得起,這還怎麼聊得下去?這倒不是說有錢人歧視窮人,而是這對於斐宸他們這個層次來說屬於“日常”,如果朋友不能踮腳達到那個檔次,就意味著斐宸要彎腰去配合他,不管對誰來說都很辛苦。朋友意味著是跟你誌同道合、能聊到一起、彼此相處愉快的人,你跟我抱怨說上級難纏我能理解,我說自己創業百般辛苦你也能理解。

這其中的道理跟婚姻差不多,兩個旗鼓相當的人站兩邊就能把一碗友誼/婚姻的水端平,而兩邊不論誰高一點矮一點,這碗水終究會灑出來。

斐宸這麼想著,覺得是因為昨天墓泠塵的表態讓他覺得這是個自我而堅定,不受外物影響,交朋友就隻看他為人的稀有存在,所以才會期待是不是能跟他交個朋友時時調劑一下他這按部就班地人生。

不過且不說他這個交友目的是不是有問題,就算墓泠塵是那樣的人,怎麼保證他以後不會變?斐宸不喜歡麻煩的事也不想去賭這個可能性,所以他想想也就算了……畢竟墓泠塵自己願不願意跟他交朋友還另說呢。

斐宸除了生病以外從不睡懶覺,他大概花了十分鍾去思索這件事並得到墓泠塵並不是一個好的交友對象的結果,然後就去洗漱換衣服,並且花了幾分鍾關注了一下最新的財經新聞——他不可能因為過生日或者出去玩之類的原因改變自己的步調。

大概在七點左右,兩個姑娘醒了。她們昨天晚上幹掉了一整瓶葡萄酒,後勁太大導致她們隻來得及爬上.床就睡死了,兩人本來應該睡到中午,是被膀胱叫醒的。

醒了去完洗手間,墓泠雪還想睡,被安舒窈硬是拖起來了:“別睡了,越睡越頭疼,起來醒醒酒。”

相比起來墓泠雪昨晚喝的還不算多,這一覺倒是一夜無夢睡得香甜,被安舒窈弄起來之後喝了一大杯水跑去洗了把臉,總算活過來了。

大概在七點二十分,服務台打來電話詢問早餐客人是去餐廳吃還是送到客房來,兩個人都沒力氣再折騰了,表示送到客房來。

“我幫你化個妝吧,今天斐宸生日,估計一天的節目,”安舒窈打開她的包,裏麵分門別類的都是化妝品和護膚品:“該死的昨晚睡覺前忘了敷麵膜,喝了點酒眼睛都腫起來了。”

“你那叫一點?”墓泠雪頭重腳輕地撐著牆。

“其實也不算多,”安舒窈嘟囔著,打開一盒眼膜先敷上。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把餐車推進來了,兩人要的都是中式早餐,兩口粥下去一直有灼燒感的胃總算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