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安舒窈所料,那天斐宸跟墓泠雪談過之後,她果然沒心思再看什麼電影了。整個下午她們都在聊天,咖啡館坐煩了就換個地方接著聊。她們先是聊斐宸喜歡墓泠塵這事兒,從“斐宸到底是怎麼喜歡上墓泠塵的”聊到“墓泠雪到底該怎麼守好這個秘密不被家人發現”。
前者兩人猜測了一下就算了——安舒窈依然記著答應了墓泠塵不把他受傷的事跟家裏人說——而後者著實讓墓泠雪苦惱了好久:“我一想起這事兒就激動地想下去跑兩圈!我怕我到時候很難控製住我表情啊!”安舒窈疑惑:“怎麼你哥被別的男生覬覦你這麼興奮?”墓泠雪答曰:“有這麼帥一老哥你當我這腐女是白當的?要不是他身邊著實沒什麼帥哥,我都不知道已經寫出多少篇同人來了!”最後還是安舒窈給她出的主意:“你要是發現心裏太激動要控製不住情緒了,就趕緊想想要是這兩人真在一起了你哥估計菊花不保(墓泠雪插話:“你怎麼知道就是我哥被壓?而且這隻會讓我更興奮好麼?!”)要是還控製不住,你就想想父母,要怎麼讓他們接受這件事,還有他們在一起了之後的諸多麻煩,這麼一想你肯定就笑不出來了。”墓泠雪略一思索,點點頭:“這是個好辦法。”
聊完這個又開始聊“安家要破產了,安舒窈家裏人該怎麼辦?”。這個話題就沉重多了,來d市之前安舒窈剛跟家裏大吵一架,這兩天她也沒和家裏聯係,但家人到底是家人,在好友麵前安舒窈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每個月斐宸給她的那筆錢她可以補貼家用,但就是怕家人不思進取這番打擊之後全體跟她哥學習終日醉酒。那筆錢儉省點用是可以讓一家四口人生活下去,但那錢又不是會供她一輩子,到底還是要想辦法找經濟來源的。
雖說安家除了安舒窈還在上大學,其餘三人都是勞動力,但以安父心氣之高,安母的虛榮享樂以及安乘風的混吃等死,讓他們出去找工作從小職員幹起,談何容易?哦,對了,安乘風的學曆還低,大概也就隻能幹幹服務員、快遞小哥之類對學曆要求不那麼高的職業。
所以之前墓泠雪認為的也沒錯,安舒窈確實心事重重臉色不好,畢竟是經此大變,要不是她化了妝,看起來甚至有點憔悴。墓泠雪也真是蠻佩服她的,換位想想雖然墓泠雪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是涉及到家人絕大部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大的是非判斷是有,但讓她一點不怨斐宸那真的很難。可轉念一想安舒窈的父母是什麼德行,要換了自己早就想跟他們斷絕關係了——所以墓泠雪還是很佩服安舒窈,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還能長成這麼一個守禮有分寸的姑娘。
大約在晚上六點半,斐宸發消息過來問是不是可以來接她們了。那時候兩人剛吃完午飯,約了等待的地點並表示“麻煩你了”。
等她們走到地方就看到斐宸的那輛黑色外殼的車已經停在那了,遠遠走過來就看不少從旁邊路過的人駐足,還有人拿手機出來拍。
“話說他這車很貴麼?”墓泠雪後知後覺的問。
“賓利雅致,一千多萬,”安舒窈回答的很簡潔。
“臥槽?!”墓泠雪當場站住了,震驚地看著她。
“你之前坐車上的時候就沒注意到那些木飾和皮革麼?”安舒窈也陪她停下。
“沒啊,”墓泠雪這才接著走:“我那時候在想斐宸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完全沒注意啊,”她又有點擔心:“我沒弄壞什麼吧?”
“……我這開車的人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是哦,我說一路上怎麼感覺旁邊都挺空的,那些司機是都不敢往這車旁邊蹭啊。”
“是啊,蹭一下那司機把自己開的車賣了賠都不見得夠。”
“臥槽……”
走了一段,墓泠雪覺得旁邊圍觀的人好像更多了,憂心忡忡地說:“你說等我們上車的時候那些人會不會以為我們倆是被包.養的?”
安舒窈無語:“你這腦洞……不會的,我倆姿色不夠。”
“哦……”墓泠雪放心地點點頭。
上了車,倆姑娘都坐後排去了,知道了這車這麼貴,墓泠雪坐在後麵一動不動,怕自己不小心指甲劃一下就要幾萬的修理費。
安舒窈比她有出息點,但她也總不會在座位上扭來扭去吧?所以車內一時間很安靜,斐宸也沒有開個廣播音樂什麼的,一時間感覺有點尷尬。
在前麵開車的斐宸偶爾停下等紅燈的時候也會不著痕跡的從倒車鏡看這倆姑娘一眼,這一下午,她們肯定已經互相通過氣了,看兩人臉上的表情斐宸倒是不用擔心倆姑娘會變卦。墓泠雪和安舒窈都不笨,但她們到底是很單純的姑娘,安舒窈心思多一點,但也沒到能讓斐宸意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