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淡淡的月光之夜,劉備讓車子回來傳話,一切安全,安排隊伍有持續地進城。於是,我們來到曹操的許都,風塵仆仆之中,暫時算是有了安身之處。
曹操設宴款待我們兄弟三人。他舉起酒杯,說:“雲長,翼德,你們兩個來到我這兒,我非常地高興。昨天我還跟玄德說這事兒,兩位弟弟為何沒有一起來。今天團聚,不醉不歸!”
看他態度很端正,確實是用欣賞的目光看待我們,我回敬說:“多謝將軍厚愛,還請將軍珍惜身體!”
“哎!二哥,都年輕輕輕的,注意啥身體!”張飛也舉起酒杯,“來,曹將軍,不醉不歸!”
大家一飲而盡。一醉方休。
第二天,曹仁來請。
第三天,夏侯惇來請。
第四天,徐晃來請。
第五天,許褚來請。
這些都是武將,大家聚一聚,一方麵可以加深感情,一方麵可以討論武學。我們也是武將,互相走動一下,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第五天的傍晚,我又接到一個邀請,主人竟然是郭嘉。並且,隻請我一個人!
郭嘉是曹操的謀士,一個被後來的樂嗬嗬的易中天教授稱之為天下奇才的文人,怎麼會想到請我這個玩刀弄搶的人呢?我想不通,但又不便詢問劉備和張飛,特別是張飛;這小子愛計較,請我不請他,他會生氣。我隻有稀裏糊塗地一個人前去。
“關將軍,我知道你有些納悶。”一見到我,郭嘉就這樣說,“其實很簡單。”
我看向他。
郭嘉問道:“將軍是河東解良人吧?”
我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郭嘉笑起來:“關將軍有所不知,我老丈人也是河東解良人啊!”
“老丈人?”
“對,我夫人非要我跟你聊聊,問問她老家的情況……”
“原來……”
“關將軍不要慌,”郭嘉打斷我的發言,“我請您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非常欣賞您的大將風範!這才略備薄酒,邀請將軍。”
突然,我發覺我還比較喜歡這個人。從相貌來說,很端正(這都是劉備以貌取人給我的影響);從笑容來說,很誠懇;從動作來說,很得體。我們入座。我想起一件事來,謝道:“先生,其實,我們應該邀請您。”
郭嘉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先生,在我大哥來到這投靠曹將軍後,有人提出殺掉他。可是您卻阻攔這樣做,說殺一人而會失天下。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得以保全。”
“將軍客氣了,”郭嘉笑道,“這本是曹公的原意,我隻不過是再重複一遍罷了。”
“來,先生,”我端起酒杯,“我敬您一杯!”
郭嘉端起酒杯,“同慶,同慶!”
酒罷,窗外月光明澈,優柔多姿,如水般普灑大地。
“將軍,”郭嘉站起,“趁月光之夜,我們去花園散步,如何?”
“甚好!”我拉起他伸過來的手。
“將軍,”一來到花園,郭嘉便問,“你如何看待這月光之夜?”
我仰望明月,慨然而歎:“嗨!要是普天下的百姓都能在家中吃飽喝足,和親人一起欣賞這團圓的月光之夜,那該多好啊!”
“正是!”郭嘉說,“一句本來很普通的話,從將軍口中說出,我竟然非常感動。是啊,隻要有月光,隻要有月明,我也總會這樣去想!原來我以為隻有月亮明白我的心,現在看來又多了一個人。我呢,又多了一個知己。”
說完,他轉過身,說道:“來人,再端兩杯水酒來!”
水酒呈上,我和郭嘉一人一杯。我們碰杯說:“讓我們為擁有這樣的月夜和誌向而幹杯。”
我們還沒有放下酒杯,一個丫鬟碎步前來。她說:“先生,夫人請您回去。”
郭嘉問道:“夫人怎麼啦?”
“她腳趾頭疼,想讓你給她揉揉。”
“好的,你告訴她,我這就回去給她揉。”溫和地說著,他轉過身看向我,“將軍,隻顧盡興,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嫂夫人還在月光下等您吧。”
我也突然想起。我說:“對對對,不早了,我們都回去吧。你揉你的,我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