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薛山也不挑不撿,隻做中午一餐,菜色由我來定。老薛公年歲大了,足不出戶,有專人照料夥食,薛公和他的夫人也有專人負責,都用不得我。且來到府上後幾天不見他回府,我便閑著不用做。便無事溜達一番查看環境,與人攀談了解情況。薛公府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貴族府邸,幾天下來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婆婆你真是好福氣。”廚房裏打下手的小斯道。
“什麼好福氣?”我問。
“你這樣刁難薛小王爺,他還請你做廚娘。”小斯道。
“你家薛小王爺脾氣一直這麼好嗎?”我問。
“也不是,小時候脾氣不好的,做什麼都要依著他,若是不依,他著起急來,心痛的毛病便犯了,疼的倒在地上昏死過去。老海公和他爹爹娘親想盡了辦法。”小斯道。
“後來怎麼脾氣這麼溫和了?”我問道。
“這不老海公讓他拜到中土神州帝君座下,拜師學藝修養身性這麼多年心性才變了。”小斯道。
原來是大師兄的徒弟,怪不得肯花大價錢買玉清境的梨子,怪不得言談之中有我玉清境的氣度和風采。如此他還要叫我一聲師叔了。
“他時常出門嗎?”我問道。
“這不西海困難時期,他從中土神州回來打點家中和外麵的事物,太忙了。心性好了,但那心疼的毛病卻沒治好。看他在房間捂著心口疼的死去活來,卻一聲不吭。還不如像小時候一樣打罵我們發泄一下好。”那小斯道。
“哦,他不是有那丹丸。”我道。
“那丹丸隻是靜氣凝神的,隻是緩解,治不好。我們小王爺心地這麼好,一心助西海的民眾,怎麼老天這麼不長眼呢。”小斯道。
“是啊,老天怎麼不長眼呢……”我歎道。
“婆婆,你有什麼補心治痛的膳食多與我家小王爺做些吧。我替他謝謝你。”小斯道。
“你真是個忠心的家丁。”我讚歎他。
“我不忠心,小王爺剛回來的時候,我憎恨他小時候打罵我。我家裏窮給娘親買不起治固疾的藥,便趁小王爺洗浴偷了那丹丸。小王爺心疼病犯了便生生的忍了。還派人治好了我娘親的病還送了給她養身體的錢。他對我這樣好,我有什麼理由不對他好。”小斯說著掉了眼淚。
“大師兄真是個良師。”我心裏想著,卻沒有一滴眼淚。
既然是師侄,又患有這樣的頑疾,眼淚流不出,飯食倒是可以盡點心。薛山回府一次,我便給他準備一餐豐盛的午飯。如此過了半月,一天薛山返回薛府請我一起與他吃飯。
他一直默默吃著,一聲不吭。我便隨意吃了兩口盯著他看。心道,這小王爺年紀輕輕氣定神閑的架勢莫不是專門練過,大師兄照著師父學,他便照著大師兄學。
薛山一邊吃飯一邊與我嘮些家常,為什麼無家可歸等。讓我一通編造糊弄了過去。
“婆婆家在南海,可知春風上神?”薛山問道。
“春風上神誰不知道啊,就是不住在南海也知道。”我道。
“可知他有個兒子?”薛山問。
“上神結婚生子又不通知我老人家,窺探不到上神隱私。”我笑道。
“哦,婆婆可知大音真神?”薛山繼續問。
“不清楚。”我道。
“有機會我倒是很想會一會他。”薛山不慌不忙的道。
“為什麼想見他?”我道。
“感激,敬重。”薛小王爺道。
我一笑,“當下你應該感激敬重老身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