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易秋是在宿醉中醒來的。
莫正初和一眾家族子弟在他醒來之前,便收拾好了行裝,踏上了前往府城的路。
之所以易秋醒的最晚,倒不是因為易秋的酒量不好,而是因為在昨天晚上的那一場鏖戰裏,他幾乎成了所有人針對的目標。
盡管最後喝到暢爽不禁的時候,所有的族人都已經不再有明確的指向,基本上是看著誰離自己最近,便會拿上一壇酒,然後對碰豪飲。
但在清醒的時候,他們卻著實已經將大半的火力都傾瀉在了易秋的身上。
無論易秋的身體再如何錘煉的完美無瑕,一個人麵對著上百人也會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昨天晚上的酒戰中,倒是最先不支倒地。
揉了揉太陽穴,易秋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一枚丹藥後吃了下去。
為了讓一眾族人能夠盡可能的放鬆一下,昨天晚上的那一場酒宴,所有人不得運功逼酒,也不得通過服用丹藥來緩解酒勁,此時一覺醒來,當然不用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矩。
隻是感受著隱隱的頭疼,易秋卻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連同著上一世加在一起,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醉過了?甚至醒來之後,他竟然想不起來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麼醉倒的、又是怎麼回的房間。
這樣的放縱,以後還是要盡可能的避免才行。
推開房門走出了房間,然後易秋就看到常歡正等在院子的中央。
諾大的藥莊後院並沒有任何狼藉之處,顯然已經被藥莊裏的人連夜打掃了個幹淨,隻是堆在院牆下的那足足上千個空酒壇,仍然清清楚楚的證明了昨天晚上的戰況是何等慘烈。
“少爺,有您的信。”
看到易秋推門出來,一直等候著的常歡笑著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封口嚴絲合縫的信封。
“我的信?誰給我的?”
易秋走上前去,伸手接過了信封。
“不清楚,是晨風堂的人送來的,知道您還沒有睡醒,便將信轉交給了我,那人已經回了晨風堂,需要去追問一下嗎?”
常歡回答道。
“哦,那就不用了。”
易秋隨手撕開了信封上的烤漆,將信紙從裏麵抽了出來。
晨風堂的信,當然隻能是白詩雨寄來的。
仔細的看了一遍信紙上的內容,盡管如同之前的幾封信一樣,字數並不算多,但易秋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所以依舊花費了一些時間。
感受著信紙上字裏行間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思念的味道,易秋很是溫暖的笑了笑,將信紙貼身放好,接著便轉身回屋,給白詩雨寫了一封回信。
白詩雨在信中並沒有說太多事情,隻是告知易秋,她已經安全抵家,並且知道了大周英傑榜發生更正的事情,並且家裏她原本圈養的幾隻小貓長大了許多,但依舊還記得她,所以她很開心,除了依舊想念易秋以外,並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話語很平淡,很溫馨,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易秋很清楚,從回到家裏的那一刻起,白詩雨便會開始麵對巨大的壓力。
而在這種壓力下,她需要獨自支撐幾年的時間,一直等到他去接她。
這會很難。
但易秋在回信裏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擔憂或者心疼的情緒,白詩雨很堅強,需要的也不是所謂精神上的支持,對於兩人來講,最重要的永遠是知道彼此過得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