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一道旨意,牽扯的,或許就是和幾十億上百億人息息相關的利益。
所以任何一個決定,都必須慎之又慎,絕大部分的情況下,都要經過無數的情報堆積和分析,得出確實可行的結論之後,再行實施。
治大國與烹小鮮,說的就是這麼個道理。
以至於每一次的內閣會議,其實對於皇帝和內閣成員們來說,多多少少,都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折磨。
其中要牽扯到的精力,需要考慮到的東西,再加上內閣成員們彼此之間必然存在的政治鬥爭,以及不同的利益訴求。
一樁樁一件件,疊加在一起,各種需要思索之處,足以讓人發瘋。
但偏偏對於習慣了掌權之人來說,這種繁瑣和痛苦之處,又蘊含著讓他們無法拒絕和抵抗的快感。
在這一點上,從大處來講,男人和女人的性格差異,也是造成了太夏幾乎不存在女性高官的原因之一。
相對來說,男人更富有權傾天下的野望。
戰皇和神機堂負責人的闖入,讓已經顯露出了些微疲態的內閣成員們都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會讓神機堂的負責人如此一副失態的模樣,但至少能讓他們緩緩腦子,從方才的緊張情緒中緩解出來。
然而可惜的是,神機堂負責人在衝進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們剛剛想要緩解的緊張情緒,重新徹底的緊繃。
由於場中都是內閣成員,算是太夏權利最頂峰的一小撮人,整個國家對於這群人來說,幾乎不存在任何秘密的可能。
所以神機堂的負責人在闖了進來之後,也不需要請示太夏皇帝,便直截了當的開口道:“陛下,六王爺,諸位大人,劍宗冷無憂,離開了東山穹頂,現在……很可能已經到天京了。”
“什麼?”
有定力不足的內閣成員當場失聲起身,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其他定力更好一些的內閣成員,同樣掩蓋不住臉上的表情變化,一時間,整個議事房裏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位神機堂的負責人身上。
“輕柔,什麼時候的消息?能確定真實性嗎?朕不是質疑你,隻是冷無憂的傷勢,咱們這邊早已經有過結論。東山穹頂是他唯一能夠壓製傷勢的地方,一旦離開了東山山巔,那麼極短的時間內或許還沒什麼問題,可時間一長,冷無憂的傷勢便必然要洶湧的爆發,即便是宗師境界,也無法抵擋,冷無憂……為什麼要離開東山,跑到天京?這對他來講,難道不是自尋死路嗎?”
太夏皇帝倒是顯得鎮定的多,平靜的開口問道。
神機堂的負責人名叫水輕柔,和花想容在太夏境內並稱雙嬌。
“陛下,消息還沒有得到十成十的確認,但事關重大,以冷無憂的實力,就算身受重傷,也不是我們的人能夠跟蹤又或者確實確認身份的。所以我才不得不提前通知陛下,以免若真是冷無憂親至,不至於讓陛下措手不及。”
水輕柔欠身說道。
內閣之中,頓時一片沉默。
隻是這片沉默裏,滿滿的都是清晰可聞的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