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走後,陳一凡問東方銘放假了怎麼不回家,還陰魂不散地在學校裏晃悠。東方銘叫陳一凡陪他再踢會兒足球,陳一凡說自己沒換鞋,不如去街上喝點小酒聊聊天。
兩人來到離“劉星際大酒店”不遠處的一家燒烤店,叫老板烤了些肉串,要了盤花生和一瓶老窖就喝了起來。陳一凡問東方銘是不是沒帶著女朋友不敢回家麵見爹娘,東方銘說沒那麼悲慘他已經名花有主了。陳一凡問是張麗娟還是李豔,東方銘不置可否,叫他不要亂猜,他永遠猜不出來的。陳一凡不相信地說:“你別自欺欺人了!好歹我在大學裏還交了一個女朋友,你大學幾年可什麼女孩都沒撈著哈。我現在又有女朋友了,你呢,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可憐哪!”
東方銘挖苦道:“你這把年紀也該有女朋友了,醜點笨點你也別嫌棄。”
“你這話太傷我自尊了,我不就比你大半歲嗎,我就該找個醜點笨點的?本來怕你自卑不想給你說的,但現在我要讓你開開眼,什麼叫狗眼看人低!”陳一凡邊說邊摸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東方銘看,東方銘覺得照片上的漂亮女孩很麵熟很年青象個學生,便告誡陳一凡不要搞師生戀沒道德。
陳一凡盯著東方銘問:“你真的不認識這個女孩了,她可是你的學生喔。”東方銘吃了一驚:這陳一凡還真的在搞師生戀,而且還是他的學生!但是這學生是誰呢這麼麵熟。
陳一凡告訴東方銘,這是他自己上一屆班上的學生,東方銘也給他班上過曆史課應該認識的,叫楊茜,現在四川師範大學中文係念大一。東方銘想起來了,他剛去陳一凡班上課的時候,楊茜聽課十分認真,每次下課都有許多問題問東方銘,還經常到辦公室來向東方銘請教。但是後來她上課就有些心不在焉,課下也不會再追著東方銘問問題了,幾次晚自習她還趴在桌子上流淚。東方銘找她談了幾次話,她都說沒什麼問題她會好好學習的,後來慢慢地恢複了正常,隻是上課一直埋著頭連黑板都很少看。東方銘在陳一凡班上隻上了一學期課就被派到另一個班任教去了,楊茜的印象也就逐漸淡忘了。
陳一凡一仰脖子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歎了一口氣,談起了他跟楊茜的交往經曆。楊茜從小喜歡語文,作文一直寫得很好。初中時她的語文老師也是她的班主任,對她非常關心,經常單獨給她指導作文。楊茜很快被他表現出來的文采迷住了,在初二時的一個夏天,她把少女最寶貴的貞操獻給了她的班主任,他們不再是單純的師生關係了。
進入高中後,隨著距離和環境的改變,楊茜逐漸從初中時盲目的激情中冷卻下來。她想忘掉他,但那個人偶爾的來信卻讓她心裏又起漣漪,課堂上經常發呆走神,晚自習也經常暗自流淚。作為班主任,楊茜的反常表現自然沒有逃過陳一凡的眼睛,同東方銘一樣,他找她談過話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呢?”東方銘遞給陳一凡一串羊肉,他沒想到這樣的事還真的發生在他所教過的學生身上,所以急於想知道下文。陳一凡咽下一塊羊肉,盯了東方銘一眼:“是你挽救了她!”他沒有理會東方銘的疑問,低著頭繼續往下講述。
東方銘到陳一凡班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楊茜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他,她找出一串串曆史問題追輦著東方銘問來問去,希望能夠引起注意。東方銘並沒有表現出她初中班主任那樣的熱情,楊茜萌動的心糾結一段時間後也就平靜了下來,隻是曆史課上她不敢再象以前那樣目不轉睛盯著東方銘。那個人後來也給楊茜來過幾封信,還到學校來找過她,但楊茜心裏再也泛不起以前那樣的波瀾,他們之間故事慢慢地劃上了句號。
“沒想到啊,無意之中我還做了件好事!那你們是怎麼搞到一起的呢?”東方銘舉杯與陳一凡碰了碰,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得意。
“什麼叫搞到一起?別說得那麼難聽!”陳一凡有點急眼了:“你別想歪了,我們到現在可什麼都沒幹過!她是進大學後才跟我表白的,我可不是她初中時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