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百歲見此時兩人氛圍正好,還打算再拉近些彼此的關係,誰知他話還未出口,就被夜羽止一句“我餓了”給攪和了,雖然有點點失意,但當薛百歲瞄見羽止通紅的耳朵、刻意躲閃無處安放的眼神、以及強裝淡定卻又不經意間透出羞澀的話語,心裏倒越發愉悅起來,這個人呐,還真是可愛的很。
“我現在去附近找些吃的,你呢,就乖乖地待在這,哪都不準去,知道嗎?”薛百歲心裏高興得緊,連著說話的語氣都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溫柔起來,像是在安撫小孩子似的。
“快去吧。”羽止對他的話不予理會,要是平時羽止肯定會以為薛百歲是在捉弄他,搞不好還要劈他一掌,而現在,羽止卻覺得這就是所謂的甜言蜜語,害他都羞愧地想找個地洞藏起來。
“遵命。”薛百歲看到羽止耳朵更紅了,便心滿意足地去找吃的去了。
林子裏的果樹並不多,可能是因為其他樹木太茂盛不太容易存活,薛百歲找了好久還是一無所獲,後來總算是在灌木叢中找到了能吃的果子,那果子被包裹在葉托之中,紅紅的、小小的,薛百歲之前見過這果子,知道它是能吃的,但卻記不起名字,不管怎樣,幸好是找到吃的了。
薛百歲找了片幹淨點的芭蕉葉,稍微折了幾下,然後便小心翼翼地采起果子來,心想待會還能在羽止麵前炫耀一番,當然了,最終目的還是希望羽止能填飽肚子,不過這果子看起來也忒小了,都不夠塞牙縫的,算了,還是多采點吧,好歹墊吧墊吧。
薛百歲勤勤懇懇地采著果子,手裏大約積滿了一掬,他正考慮要不要再繼續采的時候,突然聽到附近隱約有腳步聲在快速移動著,而那移動的方向恰好是羽止待著的地方,薛百歲心裏大叫不好,一把握緊了手中的果子,轉頭就不要命地往羽止那邊跑,他此時心裏亂糟糟的,生怕自己晚了一步羽止會出什麼事。
“住手!別動他!”薛百歲趕過去時,隻看見五六個黑衣人正圍在羽止身邊,下一步就要出手的樣子,他心裏一慌,一邊喊著一邊就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
誰知這一動靜驚擾了黑衣人,他們為穩定局麵,就不由分說地將刀架到了羽止的脖子上,威脅薛百歲不準靠近。
“別,有話好好說,我不過去,你把刀放下。”薛百歲有些慌亂又有些著急,但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大腦飛速運轉搜索能救人的方法。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最好老實回答,否則我就在他脖子上劃幾刀。”挾持羽止的那個黑衣人首先發了話,語氣冷冰冰的,讓人不寒而栗。
“你別傷他,我好好回答就是了!”薛百歲不喜歡被人威脅,但此時他除了妥協別無他法,這該死的混蛋,老子以後絕不會放過你。
“桑吉鎮有個做生意的老板叫金財路,他之前店裏有個夥計叫阿牛,你可認識他?”那黑衣人不急不慢地提出了第一個問題,卻是讓薛百歲傻了眼。
“認識啊,還很熟呢,他一個小夥計難道犯事了?沒聽說過呀。”薛百歲有些心虛,他不知道這具身體之前是什麼來頭,不過看這樣子準是沒什麼好事,唉,簡直倒黴到家了。
“那他現在在哪?”那黑衣人接著問,語氣越發不善。
“這,這我怎麼會知道,我隻是聽說一年前他就無故失蹤了,要找人的話你們應該去問金老板才對。”薛百歲淡定自如地解釋著,反正他說的這些都是實話,那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看來你是不在乎他的生死了,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黑衣人顯然被激怒了,作勢就要動了手來。
“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不準動他!”薛百歲整個人要被氣炸了,本想著隨便誆對方幾句就能混過去,誰知這下要把羽止搭進去,這可不行,唉,反正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目的何在,但一人做事一人當,爺認了就是。
“快說!”那黑衣人催促道,眼神裏閃著凶光。
“我就是阿牛,你們想怎麼樣就衝我來!別傷及無辜。”薛百歲心一橫這就承認了下來,心想這下要任人宰割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個全屍,蒼天呐,求放過!
“那好,轉過身去,把衣服脫了。”那黑衣人聽了薛百歲的話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提出了一個令人不解的要求。
“啊?脫衣服,不是,你們這到底是要幹嘛?”薛百歲對這麼荒謬的要求真是哭笑不得,這些人總不至於是來劫色的吧,神經病嗎。
“別廢話,快點!”那個黑衣人動了動手中的刀,以示威脅。
“好好好,你別傷他,我脫,我脫。”薛百歲心裏已經開始罵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了,但還是得乖乖聽話,轉過身去也沒忸怩,利索地就把衣服脫了,露出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