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百歲和夜羽止出去走了一圈,心情好了不少,晚飯後圩彌王親自派人請薛百歲過去一敘,薛百歲雖然大概知道了圩彌王的意思,但自己也違抗不了,隻好隨那傳喚人一同前去。
圩彌王雖然在祭祀大典上露了麵,但他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所以薛百歲到那時,圩彌王便躺臥在榻上,還連連咳嗽,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薛百歲略微行了禮,便不再作聲,圩彌王緩了一會兒,才讓他找地方坐下。
“你是薛百歲吧?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這些日子委曲你了,你放心,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兒子,但我圩彌國絕不會虧待於你。”圩彌王看著薛百歲語重心長地說道,要說沒有一點愧疚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一係列的事情也算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時至今日,說再多也沒什麼用,倒不如補償他一些才好。
“所以說,這一切,您都是知道的吧?”薛百歲心裏的氣還沒消去,他不是想要因這件事而從圩彌國撈到什麼好處,他隻是討厭欺騙,所以,他隻是想知道真相。
“是,我都知道,但義兒確實不知道,他三年前失憶後才到了瀾川,之後遇見了你,前不久他受了重傷,這才慢慢想了起來,所以,你要怨的話就怨我吧,不要怪他。”圩彌王聽出來薛百歲心有怨氣,於是就耐心地解釋起來,他知道義兒跟薛百歲之間,有很深的兄弟之誼,也知道義兒因為這件事感到很內疚,所以,他不希望薛百歲因為這件事傷了義兒的心。
“他這段時間都不願見我,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薛百歲聽了圩彌王的解釋後,大部分還是相信的,他跟大壯一起相處了那麼久,他又怎會看不出對方是真情還是假意。
“是,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原諒他。”圩彌王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如此低聲地懇求過別人,但今日,為了他可憐的孩子,他願意低頭。
“他是你圩彌國的儲君,以後是要當王的人,我原不原諒其實他沒必要在乎的。”薛百歲心裏想著便就這樣隨口說了出來,聽上去還有幾分酸。
“不,我的孩子我了解,他是真心待你的,所以才會覺得沒臉見你。”圩彌王試著說服薛百歲,正因為他了解義兒,所以才會親自找薛百歲來談這件事。
“這樣吧,你有什麼要求,盡快提,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補償你。”圩彌王打算換個方式,利誘的話也許就能讓薛百歲動搖。
“要求?我孤身一人,其實沒什麼想要的,不過嘛,既然您有心,我也不能不識抬舉。”薛百歲當然知道圩彌王的意思,這是要用好處來封住他的嘴。
“所以,你想要什麼?”圩彌王見他態度好轉,知道這方法靈驗了,於是就急忙問他。
“我嘛,隻有一個條件,我想知道血琉璃的下落。”薛百歲目光一轉,鄭重地說出了那個名稱,他總覺得慕容家私自裏研究血琉璃的事,也許圩彌王是知曉的。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血琉璃?你想做什麼?”圩彌王像是沒料到薛百歲會提出血琉璃的事,大吃一驚,出口就反問,表情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瀾川桑吉鎮怪病一事,您應該聽說過吧,那麼,我知道血琉璃也就沒什麼可奇怪了吧。”薛百歲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他知道血琉璃應該在那之前。
“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要找血琉璃?”圩彌王對血琉璃的事情還是知曉一些的,但介於那東西太過神秘,所以才一直放任慕容家去研究,其實也是想看看那東西到底有多邪門。
“我有我的原因,但不能告訴您,不過您放心,我絕對不是為了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薛百歲一直在找血琉璃,是為了能有機會穿回去,阿婆還在等他回家,他不能放任她不管。
“好吧,我都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不可再為難義兒。”圩彌王聽薛百歲說的懇誠,也就隻好選擇妥協,反正他的日子也不多了,未來的事情他管不了了。
“那當然。”薛百歲也是講信用的人,反正他也不怎麼生大壯的氣了,這買賣劃算地很,所以也就爽快地應了下來。
接下來,圩彌王就跟薛百歲進行了親切的交談,原來慕容家研究血琉璃不是一人而為,那令人發狂的毒藥其實是天樞夫人製成的,而那位夫人並不是圩彌國的人,而是來自鑠古,他們製毒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提取血琉璃碎片的主要成分,看其能發揮多大的價值,然後再收為己用,擾亂這天下。
薛百歲從圩彌王那裏回來後,整個晚上都心神不寧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也許是因為一下子接收到了這麼多的信息,自己消化不了,雖然這次獲得了重要的情報,也許離真相更近了一步,但薛百歲卻開始擔憂起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再接著查下去,也許會讓大家都陷入險境也不一定,但是,為了有機會回到阿婆身邊,怎麼樣他都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