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擎宇他亦是沒想到夜容軒會在一|夜之間就有了這般決定,明明昨晚他在雲阡陌找上門的時候還將她拒之門外,現在卻為了她,要離開朝堂,離開他出生的地方。
“皇上,我請辭離開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您不再阻止我跟阡陌的婚事。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禦書房裏,夜容軒身材挺拔的站在那,看著那坐在桌案後的男人。
他說出的話,帶著濃鬱的疏離,但又不能忽略他話中的強勢。
夜祺正看著他,看著他這個最小的皇弟,眉梢皺了皺,從小他就是出類拔萃,最為耀眼的那一個,即使他身體一直都那麼虛弱。
他想,如果不是他們年齡相差太大,如果他們相差無幾,或許今天坐在這皇位上的人就不是他了,而是他。
他的這些想法,夜容軒不在乎。
他想什麼都是他的事,他隻管做好自己就是。
夜祺正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的道:“好,朕答應你的要求。但朕希望你信守承諾,以後就算回京也隻能是短住。”
夜容軒將他話中的警告之意聽得清楚,他笑了笑,“當然,我從來做事都是言而有信。皇上大可放下心。”
說完,他朝夜祺正輕點了點頭,沒有半點留念的轉過身,拉開禦書房厚重的大門,大步走了出去。同時,為那坐在高座的男人關上了門。
“嘭——”
門,關上,發出厚重的響聲,落在夜祺正的心上。
房間,突然暗了下來,沒了外麵的光線。
夜祺正突然覺得有些壓抑,可,這就是他的生活。
這也隻能是他的生活。
他沒有選擇。
沒有!
……
禦書房外,李公公看著出來的男人,他迎上去,“殿下。”
夜容軒停下腳步,轉頭含笑的看向他,輕鬆的道:“從今天起我已不是什麼楚王殿下。以後隻有平民夜容軒。”
李公公看著聽著,心裏堵得慌。
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夜容軒並不在意,這件事在別人眼裏或許是一件大事,當然在他眼裏也是大事,但他更看重的是以後跟雲阡陌在一起的美好生活。
“謝謝您。以後,我們恐怕不會再見了。您多保重。”夜容軒說道,為他曾對他的好心提醒。
“殿下,您也保重。”李公公還是沒能改得了這一聲殿下,在他看來不管他有沒有爵位在身,他都是那個令人仰慕的楚王殿下。
一個人的聲望,並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他為百姓為國家做了什麼事。
夜容軒並未計較,朝他笑了笑,轉身步下台階。
他沒有再轉身,沒有看見李公公在他身後跪下來送他一程。
……
在夜容軒上奏請辭的時候,雲阡陌也將這件事告訴了柳姨娘他們,包括伊人和桂嬤嬤她們。
她們不可能不震驚,但有了昨天的事發生,她們明白隻有這樣或許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除了支持和祝福,她們就唯有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為他們多準備一些東西。
這天,雲阡陌在房裏收拾整理東西,伊人紫研在一旁看著滿眼的淚光。雲阡陌說,她們不能跟她一起離開,他們應該有自己屬於的生活。
她們盡管不舍,可也知道她說的話有道理的。
她們舍不得她,也舍不得心底裝著的那個人。所以,她們也隻能留下,為以後更好的生活。
“小姐,二小姐來了。”桂嬤嬤從門外進來。
她話剛落下,雲雪凝就從後麵走了進來。她站在那,環視了一眼房裏已經收拾妥當的包袱,眉頭皺了皺,然後將目光落在雲阡陌的身上,“你決定要走了?”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雲阡陌手下收拾的動作沒有停,看了眼雲雪凝道。
雲雪凝抿了抿唇,道:“連我們之間說的那些你也不在乎了?”
她們曾約定過,如果徐自清的腿傷跟她沒有關係,甚至救治了她,她就在當著全京都老百姓的麵給她賠罪。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家裏照顧徐自清,經過那些大夫的治療,他的腿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不能行走自如,可是已經能動能下地了。這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同時也證明了雲阡陌對徐自清真的沒有惡意,她是真的想救他的。隻是她誤會了她,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聽見她要離開京都了,跟夜容軒一起。
雲阡陌聽得她這話,隻笑了笑,“不在乎。”
當時不過是想更快的救下徐自清,才有了那番話,所以她並非真的要她在全程老百姓麵前給她道歉,她要的是讓她明白她對她並沒有那麼多壞心眼,不是每個人都跟她一樣。
雲雪凝站在那,抿著唇,沒再說話。
“小姐,老爺夫人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殿下也已經來了。”外麵有人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