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生出一個強壯的兒子,將來跟自己一較高下。
這樣的人是可恨的,也是可憐的。
暴力永遠無法解決暴力,仇恨也永遠無法撫平仇恨,何家跟李家為什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呢?
何金貴說:“栓柱叔,我何金貴知道你心裏難受,你想怎麼樣,隻管說,要錢,我給你,要命,你隻管拿去,求求你放了蘭芳嫂跟香嬸子。”
李栓柱怒道:“啊呸,你妄想!何金貴,我要你跪地求饒,跪在我的麵前磕頭。”
何金貴一下就站了起來,衝著洞口說:“那好,是不是我磕頭以後,你就會放了蘭芳嫂跟香嬸子?”
李栓柱咬著牙道:“你先磕了再說。快呀!不然我就要了蘭芳的命。”
李栓柱的刀子在蘭芳嫂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一條血口子就被劃了出來,蘭芳嫂的脖子上滲出了幾滴鮮血。
何金貴實在沒有別的地方,不就下跪嗎?跪就跪了,為了青竹,也為了大牛哥,男人的膝蓋算不得什麼。
何金貴兩腿一軟就要跪下去,李大牛在外麵嚎叫起來:“金貴,不能跪,不能跪啊!男兒膝下有黃金!給這樣的人下跪,你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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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上百個人也一起呐喊:“金貴,不能跪啊!”
李大牛飛身過來要攙扶何金貴,被何金貴生生甩出去老遠。
何金貴撲通一聲,結結實實跪了下去,跪的理直氣壯。
李栓柱在裏麵陰陰笑了:“何金貴,你終於下跪了,終於給我李栓柱下跪了,我贏了你一次,啊哈哈哈哈…………”
李栓柱發出了猙獰的狂笑。
何金貴不顧自己的臉麵,軟磨硬泡,使勁的拖延時間,終於,傍晚的時候,大雪梨趕來了,李小林趕來了,紅兵拉著縣裏的警察也趕來了。
大雪梨一來,撲通就坐在了地上嚎哭起來:“李栓柱你個沒良心的,你把俺娘兒倆忘了——你偷女人養小老婆啊——,你不是東西啊————”
大雪梨手摸膝蓋哭的死去活來,那聲音陰陽頓挫,高亢嘹亮,綿遠悠長繞梁三日,很有黃梅小調的味道,跟死了男人一樣。
山風吹亂了她一頭斑駁的白發。
李栓柱的被判讓大雪梨痛不欲生,她感到前途渺茫,充滿了失望:“李栓柱,你個天煞的,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把孫寡婦跟蘭芳放了,到警局去自首,別管判刑多少年,俺等著你。
如果你不想活著,隻管一刀刺下去好了,俺就當沒你這個男人。你隻管去死好了!”
李栓柱在裏麵嚎叫一聲:“閉上你的臭嘴!你個浪娘們,你除了長了一對大雪梨以外,你還有啥能耐?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個都是白癡,沒一個成氣候的。老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莓。
我李栓柱必須要留下一條後代根,為李家把香火傳下去,你的地不肥,我就找別人的地來種,你少管!!”
大雪梨一聽就跳了起來,拍著膝蓋罵:“李栓柱,你個狗娘養的,老狗下的,老狗日的,俺跟了你這麼多年,風裏來雨裏去,你這麼說俺?你還有有良心?你死了算了,沒人管你!”
大雪梨對李大徹底失望了,恨不得男人立刻去死。
就算李栓柱現在橫屍當場她也不會看一眼,他已經傷透了她的心。這娘們一甩手拍拍屁股走了,再也不管李栓柱的死活。
李劉林在一邊看不下去了,扯著嗓子衝著裏麵嚎叫:“爹,你收手吧,不能一錯再錯了,誰說你沒有兒子?你不是還有我嗎?我照樣為李家傳中接待。”
李栓柱在裏麵又開始罵兒子了:“你個野種!你回家照照鏡子,看看哪一點像我李栓柱的種?大雪梨長期偷男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窩囊廢!除了j8管點用,你還會個啥?有能耐你讓紅杏懷上啊?紅杏到死也沒有懷上我李家的種,還他媽是借劉二賴的。你還是個男人?死了算了,活著幹啥……”
李小林被他爹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無語了,隻好溜到一邊不再做聲。
縣裏的兩個警察也展開了心理攻勢,一個警察喊道:“李栓柱,放下你手裏的武器,繳械投降,爭取政府寬大處理,如果一錯再錯,隻能加重你的罪行,你醒醒吧。”
李栓柱不鳥任何人,包括警察,從越獄的那一天,他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活一天賺一天,活不成老子也要拉個女人墊背,死了也不後悔。
李栓柱怒道:“你們滾開!我手裏有人質,再不滾開我就殺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