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金貴站在高崗上,看著江給消失的身影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當初野狼把江給偷走完全是在報複。想讓他嚐嚐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上次的一場大火,幾乎將整個狼族滅絕,狼們恨死何金貴了。
可為啥它們把江給抓住以後不吃掉,反而把他訓練成了新一代的狼王?這個讓何金貴迷惑不解。
二丫抬頭看了看爹憂愁的麵孔,問:“爹,你認識狼哥哥?”
何金貴說:“沒錯,這條狼不狼人不人的家夥就是你們的親哥哥,失散了八年的親哥哥。”
“啊?我還有個哥哥?怎麼沒聽你說起過?”石生不解地問道。
金貴說:“我不想提起,你丁香阿姨也不想提起,八年前,你哥哥生下來不足三個月就被野狼叼走了,當初我背著獵槍踏遍了黑石山,找了很久很久也沒有找到,想不到他還活著。”
“這麼說他是我們的親人?”
金貴說:“當然是親人,他是你丁香阿姨生的。”
“哇,我說第一次見到狼哥哥就有一種親昵的感覺,他也不傷害我們,原來是這樣啊。”
這件事讓石生很驚奇,他想把狼哥哥帶回家,以後天天跟他在一塊,這樣他就有個哥哥了。
二丫聽了也很興奮,拽著何金貴的衣角說:“爹,俺要狼哥哥,把狼哥哥帶回家,我要跟他玩。”
何金貴苦笑一聲:“談何容易,他現在不屬於我了,也不屬於這個家,他屬於黑石山,放心,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把他抓回來,慢慢調教。走,咱們回家。”
何金貴背起了獵槍,掛上了弓箭,抱著兩個孩子下了黑石山。血粼粼的黑石山上留下了30多條狼屍。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黎明,一家人都沒有睡。
丁香跟桂蘭望眼欲穿,張春娥還在昏迷,何老庚點著煙鍋子,就像一條生了虱子的狗,從屋子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急的團團轉。
何金貴一腳踢開門,喊了聲:“爹,我回來了。”
“俺的兒啊。”
“俺的妮兒啊。”
丁香跟桂蘭一起撲過來,分別抱住了二丫跟石生,兩個孩子抱住親娘也是大哭不止。
這次劫難幸虧有阿狼在,何金貴趕到的也及時,要不然真是不可思議,石生跟二丫是被金貴和阿狼從狼嘴裏掏出來的。
聽到兩個孩子的哭聲,張春娥也從昏迷中驚醒,她睜開眼就飛撲過來,抱住石生跟二丫左一口右一口地親,老淚縱橫。
孫子跟孫女的失而複得,立刻撫平了老人思念的創傷。
何金貴一下拉住了丁香,說:“丁香,我找到了,找到了我們的兒子。”
丁香說:“我知道,兒子不是回來了嗎?”
金貴說:“我說的不是石生,是另一個兒子。”
“另一個兒子?你你你……你跟誰生的?”丁香大惑不解,還以為何金貴跟別的女人在外麵又生了個兒子。
金貴說:“江給啊,我找到江給了,我們八年前丟的兒子。”
“啊,在哪兒?”丁香哆嗦了一下,高興地幾乎暈倒。
何金貴說:“在黑石山,江給沒有死,可是…………”
“可是怎麼樣,你說啊?”
“可是他已經變成了一條狼,現在是人不人狼不狼,他在狼窩裏長大,徹底把自己當成了一條狼,並且成為了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
“啊?”丁香晃了晃,一下扶住了金貴:“既然找到了,你為啥不把他帶回來?”
“不行啊,我抓不住他,白毛狼王都打不過他,我怎麼抓得住?”
“那該怎麼辦?”
金貴說:“你放心,我會有機會抓住他的,他是我何金貴的兒子,總有一天我會把他訓練成人。”
丁香一下撲在金貴的懷裏哭了,八年的時間,每次想起丟掉的江給,丁香的心裏都會隱隱約約地疼。
孩子丟失的時候才三個月大,還沒有斷奶,一聲娘也沒有喊過。八年的時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被劉先生的那張賤嘴說中了,江給生出來會跟爹娘分別12年,12年的時間他不會喊何金貴一聲爹,不會喊丁香一聲娘。
通過這件事以後,劉先生在何金貴的心裏一直是個謎,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神機妙算?而且算的那麼準?
劉先生這個人祖籍不是黑石山的人,因為黑石山前後五大姓,沒有一戶是姓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