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給說:“那誰一腳能踢出一個屁,你去跟誰,跟著我幹嘛?”
冬梅一下子抱住了江給,說:“俺就跟著你,俺就粘著你,因為你是俺男人,你到哪兒,俺必須到哪兒,明天你去黑石山,俺就跟你回到黑石山。”
江給一下子抱住了冬梅說:“老婆,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現在的江給已經完全從當年桂花的慘死中掙脫了出來,徹底的接受了冬梅的愛。
江給是問心無愧的,他殺死了白毛狼王,為桂花報了仇,而冬梅那時候也懷上了江給的孩子。
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不忍拋下冬梅,就拉著她上了山。
他一直覺得對不起妻子,就說:“冬梅,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冬梅說:“苦不苦的隻有俺自己知道,俺不苦。”
然後她將嘴巴湊到了江給的耳朵邊,小聲說:“江給,咱倆也在浴缸裏做吧,人家石生跟水妮正在浴缸裏做……好刺激。”
江給就笑笑,抱住了冬梅,把女人按倒在浴缸裏。浴缸晃蕩起來…………。
這一夜何金貴家裏很不平靜,樓板叮叮咣咣亂響,開始是左邊石生的房間裏響,後來右邊江給的房間裏也響了起來,聲音很大,地動山搖,跟地震一樣。
何金貴在樓下睡不著了,知道兩個兒子跟兩個兒媳婦在樓上瞎鼓搗。
他的心裏就很惆悵,兒女們都滿足了,老爺子卻打了光棍,光棍的日子不好過,我的鳥兒啥時候找個窩窩鑽啊?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何金貴還不到40歲,正是虎狼之年。半夜三更老睡不著覺。抱著枕頭在床上隻翻騰。
青竹自從跟他有過一次以後就不常來了。
青竹這丫頭很有心計,跟金貴上一次床,就等一個月,看看自己的身體有啥反應,沒反應就各月再來一次。她是按照大姨媽的次數來的。
現在的青竹十分想要個孩子,她跟當初的香草一樣,覺得金貴不會娶她,有孩子以後,自己就不寂寞了,到時候金貴愛娶就娶,不愛娶,她就那麼單著。
這個……何金貴怎麼受得了?
何金貴真的熬不住了。這天夜裏,他想親自去找青竹。
吃過了晚飯,何金貴背著手,假模假樣的上了大街,轉轉悠悠往青竹是家門口靠近。
來到家門口以後,發現青竹家裏鎖著門,屋子裏黑西馬虎的,這才知道女人沒回家,住在學校的辦公室裏。
於是何金貴就轉轉悠悠往學校靠近。踏上了村南的那條小路。
學校距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距離金貴的工廠不遠,就靠在幸福路的旁邊。
何金貴一邊走一邊唱,想著馬上就可以跟青竹睡一塊,心裏就很興奮。
歌聲唱的是過三關:“翻過來一座山哪,又拐了一道彎兒,妹呀妹呀,我來到了你門前,隻要你家的狗啊,不汪汪,我就算過了頭道關。
過了頭道關啊,我心裏比蜜甜,妹呀,妹呀,我來到了你屋前,隻要你的個門呀,沒上閂,我就算過了二道關。
過了二道關,我心裏好喜歡,妹呀,妹呀,我來到了你炕前,隻要你不把我,往屋外麵攆,我就算過了三道關。
龍格裏格,龍格裏格,三呀嘛三道關!”
何金貴一邊唱一邊走,心裏愜意地不行。
不知道為啥,何金貴的後脖頸子上直冒涼風,覺得背後有人盯著他。
回頭看了看,隻見人影一閃,忽悠就不見了。
現在星稀月朗,夜色模糊,可是何金貴眼尖,他發現身後的影子應該是個女人。
何金貴就納悶了,有個女人跟著我?會是誰?不會是青竹吧?難道青竹突發奇想,想跟我打野戰?
他就扯嗓子喊了一聲:“青竹,青竹——”
對麵的人沒有答應。
何金貴百撕不得其姐,這他媽誰呀?開這種玩笑?裝鬼嚇唬人呢?還是有別的意圖?
他就不敢奔小學校去了,背著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直奔不遠處的山神廟。
黑石村的山神廟最近經過了修繕,裏麵的神像再次換了金身,也壘砌了高高的院牆。
黑石山的生活好了,山神廟的香火也旺盛起來,每逢初一十五,很多老奶奶跟老爺爺都會來燒香磕頭,口中念念有詞,裏麵彌漫著大香和元寶蠟燭的焦糊味道。
夜裏山神廟十分的寧靜,裏麵沒人,顯得陰森恐怖。
何金貴的身子很靈巧。進門以後,身子一閃,就躲進了旁邊的一塊石頭後麵,他想看看跟蹤他的人是誰。
他前麵進去,那條女人的身影後麵就跟了進來。
這回瞧清楚了,跟進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龔老三的女人,那個傻子的娘。
到現在為止,何金貴仍然不知道龔老三的女人姓啥叫啥,隻是叫他老三媳婦。
西龔村的村民也都叫她傻子娘,女人的真實名字,好像沒有人提起。
何金貴疑惑了,老三的女人跟著我幹啥?難道我跟老三打官司,他輸了,他女人要在我後麵給我一板磚,肆意報複?
恩恩,先不出聲,看看再說,看看這女人想幹啥。
老三的女人貓兒一樣,哈著腰進了山神廟的門,進來以後左瞧瞧右看看,然後扯著嗓子小聲喊:“何金貴————何金貴————你在嗎?”
何金貴嚇得不敢作聲,但是他明白女人不是想報複他,如果女人想給她一板磚,絕不會直呼他的名字。
女人的聲音很小,好像在呻吟,然後搔搔腦袋:“死鬼,看著你進來的,咋就沒影了呢?”
女人直起了腰板,放大了膽子,聲音也洪亮了:“何金貴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