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說:“我知道,以後不會了。”
金貴說:“還有,怎麼留住水妮,就看你了,做男人啊,就應該家中紅旗不倒,外麵紅旗飄飄。家裏有個做飯的,外麵有個好看的,遠方有個思念的。
但是要記住和諧,手段怎麼玩,就看你自己了。”
石生說:“爹,我知道,您的尊尊教導,兒子會永記心上。”
看著爹的背影離開,石生感歎一聲,俺爹,忒他媽厚道了。這分明是教我怎麼泡妞啊。
從此以後,石生就跟小琴住在了何金貴給的那座新房子裏。
果然跟金貴說的一樣,那是一座樓上樓下三百多平米的小洋樓。
本來金貴買下,是準備晚年以後拉著青竹在這裏養老的,可小琴有了孩子,隻有先緊著兒子住了。
小琴成了石生包養的二奶,水妮哪兒也沒有跟石生離婚。
道理很簡單,因為幾天以後,石生返回黑石山,在水妮家的門前整整跪了三天。
水妮心眼一軟,就原諒了他,最重要一個原因,水妮也懷孕了,她的妊娠反應很厲害,上吐下瀉。
自己能支持,孩子不能支持啊。將來沒爹咋辦?
女人到什麼時候都是弱勢,在強大的道德跟倫理觀念麵前,她們永遠是個弱者,也是失敗者。
無論多麼堅強的女人,沒有男人日子也不好過,她們隻有盲目侍從。
從此以後,石生開始兩頭跑,在村子裏住幾天,然後回到城裏住幾天。跟何金貴當初的德行一樣。
第二年的春末夏初,兩聲孩子的哭叫在同一個醫院響起,水妮跟小琴一起生產了。水妮生的是兒子,小琴生的是閨女。
把何金貴樂的幾乎跳起來,老淚縱橫。當然,這是後話了。
何金貴從石生哪兒出來以後,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感覺自己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想不到兒子比他更風流,泡妞的方式也別具一格,先斬後奏。
他打石生那一耳光,是為水妮打的,其實打罷他就後悔了。這件事石生沒錯,小琴沒錯,水妮也沒錯。
那麼是誰錯了呢?都是狗娘養的狗蛋錯,狗蛋如果不拉著石生逛夜總會,就不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所以何金貴狠狠問候了狗蛋的母親,順便問候了他全家的女性。
金貴沒有立刻回家,他住在了香草哪兒。香草出差去了,幾天不回家,金貴就悶的不行。
沒地方轉,到哪兒去好呢?最後金貴隻好來到了公司,一屁股坐在了李大牛的位置上。
目前張氏企業集團忙得很,簽約不斷應酬不斷,經理們出差的出差,出國的出國,整個公司除了一棒子員工,就狗蛋一個人在在這兒值班。
狗蛋也忙,顧不得招待何金貴。
公司的助理給何金貴端來了水,拿來了煙,然後站在那兒看著他。
“董事長您抽煙。”
“董事長您喝水”
“董事長,您上廁所不?”
“|董事長,你喝咖啡不?”
“董事長您餓不餓?”
何金貴無所事事,覺得自己在公司就是多餘的,大多數員工他都不認識。
那些員工畢恭畢敬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自然。無聊極了。
最後金貴說:“那好,你們忙,我走了。出去溜溜。”
他跟夾了尾巴的狗一樣,溜出了公司,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公司是我開的啊?為啥那麼陌生呢?
這些年何金貴的生意越做越大,公司的規模也在不斷的擴大,可是不知道為啥,他跟這個公司的距離越來越遠。完全脫節了。
生意做到哪兒了,他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手下的那些人整天忙個啥。
最後搖搖頭,隻好回到了香草的住處,看了會電視,上麵除了新聞就是廣告,什麼尖銳濕疣啊,淋病梅毒啊,性病啊什麼的。專治男性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稠。
然後就有一個及其萎縮的老男人走到鏡頭前說道:“自從我服用了這種藥以後,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走路也有勁了,俺老婆也滿意了”。
隨即又出現了一個滿臉長滿麻子的老女人,抱住這個老男人說:“服了這種藥,我好他更好”。
好像整個城市的人全都得了生理病一樣。
怎麼也沒有在黑石山住的舒服,家裏的鄉親都認識,沒事的時候下個象棋啊,坐街頭吹個牛逼,談談誰家小媳婦最俊,誰家的女人喜歡偷漢子啊什麼的,日子過的不亦樂乎。
金貴知道,自己這輩子是走不出黑石山了,也離不開那些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