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貴白眼一翻,一口氣沒緩上來,格兒,昏了過去。
長海跟江給嚇壞了。他們不敢在水裏停留,生生把金貴拖上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
把何金貴拖上岸,江給跟長海凍得得嘴唇發紫。長海問江給:“咋辦?”
江給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想不出來啊。”
何金貴已經悠悠轉醒了,睜開眼就拉住了江給的手:“江給,不能丟下你青竹阿姨,不能丟下二賴子跟憨女,一個人也不能丟下啊。我往東,你往西,長海……長海你往北,咱們一定要找到他們。”
長海上去拉住何金貴哭了:“金貴哥…………你吐血了,你行不行啊。能不能支持得住?”
何金貴說:“我還行,我又沒病,就是剛才著急,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沒事的。”
現在何金貴也顧不得暈了,青竹還等著他救呢,他的耳朵邊好像聽到了青竹就在不遠處呼喊:“金貴,救救我,救救我————”
何金貴飛身就撲進了水裏。一個猛子紮下去。向著村子東邊遊去。
江給跟長海也抖擻起精神,一個向西,一個向北,大家分三路尋找。
何金貴確實沒病,不是什麼肺出血,就是因為著急,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舌頭出血了,恢複過來以後,他就打足了精神。
他不能丟下青竹不管,他答應過青竹要給女人一輩子的幸福。
何金貴潛啊潛,遊啊遊,漫無目的,就是憑著感覺尋找。
不知道向前遊了多遠,果然,她看到不遠處的山包上有個人,那山包上有一顆大樹,女人就騎在大樹的樹杈上。
這個地方金貴來過,平時想要上到這個山包上,還要費很大的力氣,這洪水已經淹沒了山包,因為大樹的海拔高,才幸免沒有被大水衝倒。
何金貴眼睛一亮,一個猛子紮了過去,腦袋潛上來以後,衝著大樹喊:“青竹,是你嗎?青竹,是你嗎?”
大樹上的人哇地哭了:“金貴,是我啊,是我啊,救命。”
何金貴喜出望外,拚了命的撲上了山包,爬上了大樹,樹上的人果然是青竹。
青竹凍得渾身發抖,就像風雨中的一片樹葉,女人也是從被窩裏被人拉出來的,根本沒穿什麼衣服,上身隻是一件汗衫,下麵是一條短褲,渾身水淋淋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剔透的曲線。
何金貴上去抱住了青竹,青竹一頭紮進了何金貴懷裏,兩個人哭啊哭,親啊親。
感謝蒼天,還好老婆沒有丟。
青竹狠命地打了金貴一拳:“你咋才來啊?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何金貴說:“傻丫頭,你自己不會水,還逞強去救人?人沒有救上來,還差點丟掉自己的命,你傻啊?”
青竹說:“俺就是傻,就是傻,誰讓俺是你的女人?你是大隊支書,所以俺決不能讓一個村民被大水衝走。”
金貴問:“那劉二賴呢?憨女呢?他們那兒去了?”
青竹說:“剛才還在來著,大洪水漫過來的時候,就把我們三個衝散了,還好俺抱著一塊石頭,摸索著上了這個山包,二賴子跟憨女一定是被水衝走了。”
何金貴深感惋惜,現在去找劉二賴跟憨女已經是不可能了。
金貴說:“青竹,別怕,咱們走。上蟒蛇穀,那裏有個山洞,村民都在山洞裏。”
青竹點點頭,就從大樹上下來了。
金貴說:“你冷不冷?”
青竹說:“好冷,”
金貴就說:“抱緊我,我幫你取暖、”
青竹就把金貴緊緊抱住。
何金貴抱著青竹下了水,隻向不遠處的蟒蛇穀遊去,女人不會遊泳,何金貴就拖著女人的胸脯,教會她遊泳。
金貴說:“別怕,先憋一口氣,慢慢浮在水麵上,然後用手掌劃水,用腳蹬水,放心,我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淹著的。”
因為有金貴在身邊,青竹的膽子就大了很多,慢慢放開了金貴,深吸一口氣,果然就浮了起來,她開始慢慢劃水,用腳踢水。竟然鳧的有模有樣。
河水不是很涼,竟然暖暖的,就像母親溫柔的大手,撫摸著她。
何金貴看看差不多了,就鬆開了手,讓女人遊了幾下,哪知道剛剛鬆開,青竹就沉了下去,接連喝了好幾口髒水。何金貴趕緊再次扶住了她。
青竹惱怒了,臉蛋紅紅地怒道:“金貴,你咋了?你不要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