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誰也沒說話。雖然我們還不了解具體細節,卻已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後來我們才了解到詹妮弗的悲慘遭遇。她與傑克在那棟房子裏多年,後來又進了諾亞·菲爾賓的邪教組織,她受人擺布,遭受了無盡的折磨。他們對她呼來喚去,消磨她的意誌力,然後又利用她為監獄裏的傑克傳遞消息。詹妮弗為了生存下來,被迫做了許多事,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更慘的是,她還被迫向他人下毒手。
特雷西往山下走去,拚命地尋找手機信號,最後終於打通電話找到吉姆。他火速帶著大隊人馬,鳴著警笛趕來,就像十年前他趕來救特雷西和克裏斯汀一樣。
我知道他們會將詹妮弗送往醫院,最後讓她住在精神病院裏。等詹妮弗被警察完全禁錮住後,我走到她身邊。
毫無疑問,真的是她,隻是老了一些,艱辛悲慘的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早現的皺紋,麵無血色——但依然是她。
那些年裏,我一直以為穀倉裏的那具冰冷屍體就是我珍愛的詹妮弗,如今突然見到她活生生地在我麵前,幾乎令人心驚膽戰,就像看到夢中的屍體活過來似的。有那麼短暫的一刻,我很想知道當初與我在箱子裏的是誰,不過我很快便翻過了這一篇。此時更重要的是,詹妮弗在我身邊了。
詹妮弗被綁在輪床上,但這些束縛似乎沒有必要,因為她根本就沒動。她沒有東張西望,隻是呆呆地看著遠處某個地方。
她是在想傑克·德伯嗎?
我並不想問她,但我想知道——想知道她如何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轉向她。
“詹妮弗,”我幾乎無法開口,“詹妮弗,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久之後,她才終於將目光移到我身上,她的頭動都沒動。她的神情溫和下來了嗎?我好想相信,我看到了一絲熟知的詹妮弗的模樣,她用眼神哀求我,像以前一樣。
詹妮弗終於開口了。她清晰地說道:“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現在再也沒有什麼能嚇唬我了。”
她隻說了這一句話,便別開了眼神。她的話像刀子般刺穿我的心,以前的那個詹妮弗再也回不來了。
我試著安慰自己,無論她現在是什麼樣,以後都能安然度過;無論他們送她去哪裏,她都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不知道他們能否讓詹妮弗恢複成與我同住在閣樓臥室中的那名女孩。我和自己暗自約定:從今以後,我會陪伴她,竭盡全力,切切實實地拯救她,即使機會渺茫。
吉姆向我走來時,詹妮弗已經被帶走。我待在傑克院子的一個角落裏,盡量遠離穀倉。護理人員正在給雷包紮傷腳,克裏斯汀和特雷西各自在被警察問話。阿黛爾沉默地獨自呆坐著,看著警察在房子四周牽起黃色膠帶。
吉姆在我身邊坐下,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拔起一根草在指間撚繞。
“剛才在裏麵非常驚險。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