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襄陽城外的一條小河。
夏日炎炎,正值中午,河岸邊的柳樹下正躺著一個乞丐,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目光正盯著小河裏的洗澡的另外兩個乞丐,一高一低,一胖一瘦。
“老天爺,我XXOO你祖宗”。躺著的乞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正在洗澡的兩個乞丐嚇了一跳。
“大哥,我發現你這幾天好奇怪啊!動不動就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就是,我也發現了。”
“發現個屁!你倆趕緊上來,洗個澡也磨磨蹭蹭沒完沒了!大哥我帶你們最後一次乞討,明天另謀生路。做乞丐,實在太丟人了!太沒有出息了!”
那兩個乞丐磨磨蹭蹭的從小河中出來,穿上衣服,湊到躺著的乞丐身邊。
“大哥,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們做乞丐是很有錢途的一項職業嗎?今天怎麼改口了?”
“我有嗎?”
“大哥我叫什麼名字?”躺著的乞丐問道。
“大哥,你叫狗蛋啊!”那個又高又黑的和狗熊一樣的乞丐,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暴栗,疼的這個家夥“哇哇”亂叫。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你叫劉景,我叫劉安,狗熊叫劉武。”又瘦又矮的乞丐對新名字很興奮。
“我們是來自哪裏?為何而來?”
“我們來自太原城外劉家村,因為家裏發大水,逃荒而來的。”
“嗯,很好!記住了!不要叫錯!狗熊,你叫什麼名字?”
剛吃了一個暴栗的狗熊,這下記住了。“大哥,我叫劉武。”
“不錯,我這幾天對你們的教育還有效果。記住了,以後相互之間不能再叫小名,讓我聽到就會賞你們暴栗。劉武,記住了嗎?”
這個長得和狗熊一樣的乞丐,還在用手撫摸挨過暴栗的腦袋,貌似沒聽到,沒一點反應。
“劉武!”
劉安用手捅了捅劉武,劉武一臉納悶的看了看劉安。
“鐵蛋,怎麼了?”
“咚”得一聲響,又是一個暴栗的聲音。
“大哥,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大哥您叫劉景,我叫劉武,他叫劉安。”大熊還是蠻委屈的,本來腦子反應不靈敏,而且小名叫了十幾年,突然讓改,一時半會也反應不過來啊。
“知道錯了就好!今天是咱們最後一天乞討!明天我就帶你們,幹別的謀生。”
說完,劉景站了起來。
“走,拿上破碗和棍子,進城!”
劉景這是真的第一次乞討,也是最後一次乞討,如果不是為了體驗一下當乞丐的感覺,他早就帶著兩個小弟幹別的了。
沒錯,劉景是穿越過來的。穿越之前劉景是大學體育老師,長的略帥,每天很閑,上課的時候和妹子把把關係,沒課的時候打打遊戲,每天堅持晨練和晚練,所以身體很健壯,肌肉很發達。
那天,一個漂亮的學生妹子,找劉景談心理談人生,兩人就到了樹林裏。本來好好地天氣,突然下起暴雨,外加電閃雷鳴。劉景很不幸,被一個水桶粗的閃電直接擊中,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廟了,也就是這三個人的老窩。按照劉安的說法,之前下暴雨,破廟裏的一根房梁掉了下來,砸中了劉景,當場砸昏死過去,劉安和劉武嚇得背著劉景跑到城中最大的孫記藥鋪,跪了一天一夜,人家才肯免費診治抓藥,總算把劉景的小命給挽救回來了。
醒來後的劉景,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別人穿越,要麼是王爺,要麼是皇上,要麼是世家顯貴,自己怎麼就成了乞丐?本來自己完美的身材,到了這裏就變的麵黃肌瘦,使不出一點力氣,雖然自覺一直很帥。所以,劉景這幾天一直驅使劉武和劉安出去乞討,自己則思考人生。最後,劉景下定決心,既來之則安之,決定闖蕩一番事業,所以就對劉武和劉安這兩個乞丐進行出身教育和姓名教育,不然每天鐵蛋狗熊的喊著,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至於其他的教育,就先免了,他們那腦瓜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
劉景現在所處的朝代他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曆史中的哪一個朝代,因為曆史中沒有一個叫大齊的國家,統一了中國。而自己所處的正是這樣一個叫做大齊的國家,建國已有200多年了,現在當政的是一個酒色皇帝,年號中平,意思就是國家能安安穩穩平平安安就行了,也不求多大功績,於是劉景私下給這位皇帝起了一個外號:小平頭。
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是,小平頭皇帝當政後,貪戀酒色,信任宦官,不問政事,短短的幾年,整個大齊被搞的烏煙瘴氣。後來經過仔細了解,才發現齊朝之前和曆史中的隋朝之前是一模一樣的,曆史仿佛就在這裏斷層。
而現在是中平十年。
“劉安,你前邊走。”劉景穿越過來的前幾天一直呆在破廟,發愣—思考—吃飯—睡覺,沒有離開過破廟半步,對自己所處的襄陽城還不了解。今天早上醒來,才發現自己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無法忍耐下去,就讓劉安、劉武帶著出來找了一條小河,洗了在這個世上的第一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