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一聽父親不肯收留小郡主,當即帶著哭腔跪在父親麵前懇切的請求道。
“勇兒……快起來,這事兒雖說是有些冒險了,但隻要咱們不說出去,再將這孩子藏於屋內,待過兩年這孩子長大了,風聲就過去了,咱們便稱這孩子是遠房親戚家的閨女,嫁個好人家,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便是……”
張文氏端著一碗熬好的湯藥在門外聽了幾句,大體明白了整件事的經過,一瞧兒子跪倒在地如同要了命般難過,便立馬進屋將湯藥遞給丈夫,連忙心疼的扶起跪在地上的兒子提議道。
“嘖!婦人之仁……如今朝廷要變天,這孩子於咱們家就是禍害!”
“那你這當大夫的就忍心見死不救,更何況這是咱兒子拚命保住的皇家血脈,我這老婆子都不怕,你倒是膽小怕事起來,這事若是傳出去,難道要咱兒背上不忠不義的罵名!”
老夫妻倆因各自的意見而出現分歧,僵持了半晌,老頭兒終是動了惻隱之心。
“這孩子可以留下,隻是決不能出這個屋,不能讓街坊鄰居瞧見了,等長大些時,這孩子也隻能戴著麵紗上街,名字也必須改,不能讓宮裏的人察覺這孩子的存在。”
張老頭不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是他最保守的底線,這若是東窗事發可是滅頂之災。
“改名?”
張勇和母親異口同聲的詫異道,雖說這孩子隻有三四歲,可就怕無法適應這新環境和平民的身份。
“嗯……這孩子不能姓李,不如李字去一半,改姓木,喚婉凝如何?”
張老頭思索了一番,覺得改名既要掩人耳目,又不能讓孩子忘了身份。
“木婉凝,這名字好聽,多謝爹娘體恤孩兒護主之心……”
張勇一聽父母答應收留小郡主的意思,不禁喜極而泣,激動的連連點頭應道,小郡主的母妃平日待他不薄,這臨終托孤的重任他總算是沒有辜負。
“跟自家爹娘客氣啥……正好娘白天在家一個人,有個孩子陪著總是好的,再說娘看這孩子長的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真是招人疼。”
張文氏借著屋中的燭火,滿麵慈和的瞧著躺在床榻上沉睡的孩子,果然不愧是皇室後裔,就是和尋常人家的閨女不一樣,即便昏迷不醒,也透著一股高貴的清秀,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憐愛之心。
太子與齊王家眷的屍首都已安葬完畢,唯獨少了聞喜郡主李婉順的屍身,李世民初登皇位,宮中自是百廢待興,便也顧不得這位神秘失蹤的郡主,畢竟對於皇位的反叛爭奪,郡主不會構成任何威脅,李婉順便因此幸免於難,成為隱太子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