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陽,你沒事吧?”祁元真突然推開房門,看到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這才鬆了口氣,“我敲門你沒聽見?被你嚇死了,還以為你毒發身亡了……你這,你這臉怎麼了?”
柳逸陽輕輕搖了搖頭,急忙定了定神,說道:“祁兄莫急,除了這臉上的顏色也沒有其他不妥。林姑娘不僅醫術高超,這毒也是與眾不同。”
祁元真哼了一聲,佩服道:“都這樣了,你還誇她。”
“嗬嗬,林姑娘無非是想考驗我的誠意。”柳逸陽笑了笑,反倒安慰起別人來,又拿起那本書,此時倒能靜心了。
祁元真見他如此認真專注,不禁心生佩服,便不再打擾他。顧自走到窗前想要吹吹風,不經意的一瞥,卻看到下麵泛出的燭光,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又在煉藥嗎?
次日一早,柳逸陽就被祁元真拉了下來,經過一夜的折騰,現在的臉上一塊塊紅色斑片,大大小小一直蔓延到頸,胸,背,手臂,手掌,總之身體各處全都有。
這不知道的,準以為是生了什麼怪病。
二人坐在林若雲的房間裏,半天沒見她說一句話,手邊的小竹籃裏放著一株開著七朵黃白相間小花的植物,這是季老板剛剛送來的溫羅華。祁元真盡可能耐著性子等,隻見林若雲將整株溫羅華的花和葉都折斷,放在一個石質器皿中搗碎,又加了幾滴粘稠的白色液體,攪拌均勻後封存在一個小方盒中。
似乎事情到此已經告一段落了,林若雲將麵前的物品都放到了一邊,然後說道:“怎麼樣?”
柳逸陽這才將那本書拿出來,滿心疑惑的回答道:“姑娘這毒倒是稀奇,我把書翻了兩遍也不曾明白,身上不痛不癢,不冷不熱,隻是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色斑,顏色不時變換,除了越來越難看,實在不知此毒有何用?”
聽他這話似乎很輕鬆,林若雲皺了皺眉,從早已備下的瓶中倒出一顆小藥丸,丟在他手上,“你倒是個不怕死的,因此賠上一條命可不值。”
柳逸陽苦笑著將解藥服下,回道:“哪有人不怕死,隻是姑娘也不曾狠心,這毒並未讓我受什麼罪。”
“毒,不一定會死人。”林若雲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此毒液提取自岩山吸蟲,此蟲專好吸食人體真元,是一種慢性毒藥,能在身體裏長期存留,一旦中了此毒,便會腳軟無力,修為銳減,久了便成了廢人。”
林若雲事不關已的講解,卻讓柳逸陽手腳冰涼,自己這身修為不會就這麼廢了吧?表情立刻僵了一半,“吃了解藥是不是就沒事了?”
“昨天早上,你吃了一碗麵,裏麵的青菜叫做棲菜,吸蟲最懼此菜,菜汁可完全破壞它的毒性,不過這裏的棲菜來自後山,不如岩山生長的棲菜藥效高,所以你的皮膚才會出現這些斑片。”
柳逸陽疑惑大解,心中更是欽佩有加,“一樣菜就解了毒,林姑娘果真不凡!”
林若雲可不稀罕他的誇讚,淡然道:“世上所有,本就一物降一物。棲菜雖然是吸蟲的克星,但依靠棲菜生長的另一種植物,卻是吸蟲的美餐,事物相生相克是有它的道理的。”
“奇妙,奇妙!”柳逸陽不禁讚歎不已,拱手道:“受教了!”
林若雲點了點頭,拿起案上的一本書,翻開其中一頁,遞到祁元真的麵前,“祁公子,有個地方,可以試試看。”
祁元真正為自己發愁,看到她遞來的書,急忙接了過來,“雲霧鎮?”
這個地方從沒聽過,據書中記載,雲霧鎮位於堂庭山一帶,此鎮甚為詭秘,忽而東,忽而南,忽而西,忽而北,且終年雲霧繚繞,一旦進入便會因迷失方向而困於堂庭山中。傳說,雲霧鎮是兩千年前南巫放逐之地,裏麵陰氣森森,有屋卻無人。
這條線索雖難度頗大,但若能進去,或許真的可以查到些事。
柳逸陽不太清楚他們要做什麼,但依書上所載,雲霧鎮應該還無人涉足,不免擔憂,“貿然前往,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