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囑咐說完之後,伶雲便皺了眉頭,剛想說些什麼,鬱泉幽便轉過身偏過頭自顧自的拿起一卷兵書細細地看了起來。
伶雲欲言又止,知曉她這位主子實在不願意聽她多言便也是滿臉無奈的離開了書房之中。
鬱泉幽等著伶雲離開書房,若無其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煩憂。她撫著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道,“孩子,你放心。為娘一定護著你,讓你平安誕生。”
一連幾日,鬱泉幽閉門謝客,天帝那裏也隻是托人報去了口信。倒是那司戰府的幾位神仙日日都來大月宮求見鬱泉幽。一連三四個都被伶雲擋了回去,他們問起緣由時,伶雲便按照鬱泉幽的交代說與他們聽。
隻是鬱泉幽這一番甩袖不理政事卻讓六界再一次流言四起,都說天界的雪神殿下繼承了攝政職位,卻不做實事,一天到晚隻顧著躲懶實在不是攝政之位的良好人選。一時間,那些個反對鬱泉幽的大臣們仿佛抓到了什麼重要的把柄,日日在天地麵前彈劾鬱泉幽。
這些事情傳到了伶雲耳朵之中,他也隻有著急的份,卻並不敢上報給鬱泉幽,隻害怕她會因著此事動了胎氣。
鬱泉幽躲在水簾洞中日日與白羽沐言相伴,心情倒也愉悅的很,隻是每日傍晚,她坐在水簾洞前看著夕陽,卻是十分思念。
她低著頭,輕輕撫著小腹,嘴角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眸中卻依然帶著一絲憂愁。凡人懷胎十月方能生子,可神仙卻是要足足五年。而她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
新傷未好舊傷重疊,煞氣湧動,這個時候本就不是生育的最好時機。她自己心裏也清楚,若日後與炎珺大戰,必然要將天地靈力與全魂之力一並付出才能成事,可這樣這孩子便會失去最雄厚的保護,怕是拖不到足年便要生產。
她卻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是拚盡一生修為,也要護住這個孩子。越是在這樣的時候,她便越思念帝玦。
躲在水簾洞中的玄七眼瞧著鬱泉幽一直待在外麵,便自然有些好奇她在做什麼,於是竄出洞中,笑嘻嘻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嫂子,你在做些什麼?”俏皮的詢問聲在鬱泉幽耳邊響起。
她緩緩轉過頭,見玄七一臉笑容,便不動聲色的將所有的擔憂收起道,“在想你哥哥呀~”
玄七麵色一窘,似乎被鬱泉幽這毫不遮掩的話語撓的有些羞澀,不過一會兒樂嗬嗬地笑起來,“哥哥與嫂子的感情真是好,玄七日後也要找個如意郎君,要同哥哥與嫂子這般,日日粘在一起。”
她俏皮的笑聲隻叫鬱泉幽哭笑不得,“玄七日後尋得如意郎君,定要在嫂子這裏過了關才行?你可知你哥哥就你這樣一個寶貝妹妹,可不能輕易的就將你嫁出去!”
沐玄七少說也有幾萬歲,這男女情愛之事,雖從未經曆過,卻也略懂一二。
鬱泉幽這般調戲著她,兩人在水簾洞前笑得極開心,白羽同沐言從身後走了出來,慈眉善目的看著這兩個丫頭如此開心,彼此相擁在一起,嘴角也蕩開了笑容。
鬱泉幽自己心底知曉如今這般快樂的時光,不過是短瞬即逝。可心中的堅定卻日複一日的深種。她相信今後的日子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無論是麵對炎珺,還是窮凶極惡的邪族,隻要她與帝玦相守在一起,便總是有辦法度過這些劫難。到那時短瞬即逝的時光怎麼也會變成一輩子....
直到那一日,玄七匆匆忙忙的闖進書房之中,似乎所有的一切現在這個時候慢慢的破碎消散。
那一日,鬱泉幽正坐在書房中為腹中孩子縫製衣裳,玄七卻貿然闖了進來。他慌亂地將手中的衣裳塞到椅背後,卻聽見這丫頭哭囊著嗓子,滿臉淚水的跪到她麵前,斷斷續續的說道,“嫂子....嫂子!救命!救命!”
鬱泉幽看她這般,心中不由慌亂了起來,眉頭緊皺著急急忙忙地問道,“怎麼了?你這丫頭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般?”
“嫂子,我父皇和母親方才在水簾洞中為了不使我受傷,被邪族的人抓走了....嫂子!你,你快去救救他們....”
鬱泉幽聽此語心中不由得大驚,麵色即刻變得蒼白不已,拉住玄七的手,渾身不由得顫栗起來,“你這是何意,水簾洞有著三千精兵駐守,又有帝玦設下的結界,邪族的人怎麼可能闖進去!”
“我....我....”玄七哭的泣不成聲,拉扯著鬱泉幽的衣袖,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對不起,嫂子....隻因我一時貪玩....打開了結界,誰曾料到父王母親藏於水簾洞中的事情邪族的人早已料到...父皇母親是他們拿住兄長的唯一把柄,他們怎可放過?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時貪玩,父皇母後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