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襲人的密林中,因為“七煞魔蓮”而變得尤為絕望黯淡。
傳說七煞魔蓮,以七煞將為胎盤,聚無上煞氣,曆十世輪回,經千載光陰,方才得以成形。是比哈雷彗星還難得一見的奇物。已經超出了天材地寶的範疇,稱之為魔物都不為過。
它的秘密,一直伴隨著七煞將的靈魂傳承下來,至於這地域遼闊的顏國,知道它存在的,屈指可數!即使是雅老,也對它一知半解。
據說七煞魔蓮,能侵蝕神誌,讓人變得癲狂不安,即便是血肉至親,也難以令其人格蘇醒。
而它一旦爆發,千裏之內的生靈,都將淪為夢奴,成為它的養分。
它野性難馴,在雅老印象中,曾經嚐試駕馭它的人,都已化作黃土。
七煞魔蓮若非真正成形,是很難被人察覺的。可陳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那麼肯定,楊弘體內的,便是七煞魔蓮。那種說不清的感覺,就好像宿命一般牽引著他的思緒,令他心神不安。
“真是七煞魔蓮?”楊園膽戰心驚,又難以置信。畢竟是傳說中的魔物,那會那麼輕易就降臨在楊族,“小兄弟!你是如何確認,楊弘體內存在著七煞魔蓮的氣息?”
楊弘心不在焉,那交織著疑惑與惶恐的麵色,一半陰沉如陰間,一半暴怒似煉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如果真是七煞魔蓮,為何我們一點也察覺不到!”
作為新舊七煞將,他們二人在七煞魔蓮上,比旁人更有發言權。
陳東也能夠理解楊園的困惑,畢竟七煞魔蓮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魔物,若非他手段特殊,恐怕也會被它蒙混過關。
不過說真的,他還真給不出一個可以信服的解釋。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告訴外人,是因為周天夢境的緣故吧!
“楊族長!我能夠進入七煞夢境,乃是因為具備特殊的夢之力!至於是什麼,請恕在下不能如實透露!”
盡管陳東言辭中肯,但終歸諸多隱瞞,缺乏信服力。不過楊園卻沒有急於離開,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一,他是說萬一,萬一陳東所言非虛。
等到七煞魔蓮一旦成熟,禍及無辜,那楊族豈不成千古罪人,遭千夫所指。
為了楊族的名譽,哪怕花上幾分鍾,聽聽陳東空口胡謅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楊弘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惜命如今,早已被陳東肝膽俱裂,膽汁上衝,宛如綠巨人般臉色發青,“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恐怕自打娘胎裏出來,他還是頭一次如此恐懼,甚至連顏麵都幾乎淪陷,驚得跪倒在地。
那狼狽膽怯的模樣,與方才麵對陳東的不可一世,簡直判若兩人。
而就在楊弘即將絕望之際,陷入沉思當中的陳東忽然峰回路轉,耐人尋味的寬慰道:“不過你們也無需灰心喪氣,雖是七煞魔蓮,卻並不意味著無藥可救!”
當那柳暗花明的聲音傳入二人耳畔,他們的氣色頓時明媚不少,仿佛看到了一線曙光,但片刻之後,那一絲曙光卻被理智引向幻滅。
“小兄弟一番言談,實屬驚世駭俗!七煞魔蓮煞氣無雙,即使大能降世,也無法傷其分毫!縱然你家世淵博,乃天縱奇才,但總不至於淩駕於大能之上吧!”楊園目光閃爍的望著陳東,流露出滿溢的質疑,在他看來,陳東身上並不具備那種曆經滄桑的老成,修行時日應該尚淺。
若是他真有大能般毀天滅地的實力,根本無需在此多費唇舌,便能達到他的目的。
陳東淡淡一笑,並未否認。
薑還是老的辣,楊園分析事情來真不是一般的透徹。
陳東感受到自己陷入質疑的沼澤中,心中開始惴惴不安起來,若是不能及時打消或者減輕二人的顧慮,隻怕他們會以為陳東信口開河,無端恐嚇。
食指悄悄抵在太陽穴上,思慮如同齒輪般在腦海中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運轉著,所謂急中生智也不外如是。
下一秒,一陣疲乏困頓的感覺,自神經中樞擴散開來。
“唉!差點卡殼了!”陳東那醉人的清唇淌過一泓自嘲的漣漪,自語道。
楊園瞅著陳東沉默不語,料定他是心虛以至無力圓過那彌天大謊,不由得腳尖一跺,帶著遺憾與憤懣飛速離去,“小兄弟!自行離去吧!”
或許連他們二人都不清楚,內心深處已經對七煞魔蓮存在楊弘體內一事,越發堅信。隻是祛除七煞魔蓮,需要無上修為,以陳東的力量,嗬嗬!癡人說夢!
然而還未待他遠去,陳東便是信誓旦旦,聲如洪鍾道:“每日辰時!煞氣發作,本神、上星兩穴痛如千蟲啃噬!”
此話一出,楊園二人陡然心頭一凜,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目光交彙,隨後不可思議的轉向陳東。
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難不成他真的…!
陳東淩空虛渡,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輝似九天星辰,沉穩的步伐如料事如神的算命先生,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難以言喻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