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沉悶的洞室內,充斥著撲朔迷離的氣息,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死死聚焦在陳東身上。
既然連陳東自己也嚴明,柳心妍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那就說明連他也黔驢技窮了。
這一點,似乎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但卻因為楊園的異樣,現場演變成莫衷一是的局麵。
“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這話可是出自他本人之口,即便……即便你我都不願承認!”楊園左側,一名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銀發男子,尤為冷靜的打量著陳東,而後無比唏噓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
楊園不置與否,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信任陳東,還是單純的執念作祟。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從陳東身上,找不到任何漏洞與欺騙,如此篤定,如此大膽的在楊園麵前,強調柳心妍無藥可救的,他還是第一個!
可陳東又和常人不同,有種雲深霧影的韻味,讓人捉摸不透!
楊園那充滿期待與疑惑的手掌,來回的遊走於棺緣之上,那迫切的眼神,已經耐不住陳東吊胃口了,“小兄弟!”
“楊族長,我會履行承諾,恢複令正容顏!”陳東並未提及逆轉生死之事,隻是異常凶猛的,在柳心妍的八大死穴上,提插行針。
然而,他的行針手法,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即便是楊園,也聞所未聞。
“直刺膻中穴三寸!這……太亂來了吧!你到底懂不懂醫啊!”楊弘忍不住嗔怒起來,印堂之內,有著恐怖的黑色煙霧,若隱若現,令人心悸。若非出於對柳心妍的尊重,陳東根本不可能完好無損的繼續下去。
“不是說藥石無靈嗎!為何還多此一舉,行砭石之術!”銀發男子嗤之以鼻,因為陳東前後不一,自己打自己的臉。
其他人也完全不理解,膻中穴緊貼胸骨,難不成陳東將骨骼也紮穿了嗎!
更讓人難以容忍的是,那金針竟然毫不避諱的,透過霓裳,直刺乳中。
在禮教盛行的封建年代,男女有別,即使是醫者,也極少有人像陳東這邊,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些在陳東看來再理所當然的行為,卻徹徹底底引爆了眾人那迂腐的火線。
“放肆!”銀發男子大喝一聲,右掌化為鷹爪,瞬間爆射出一頭冰藍色的雪鷹。
雪鷹振翅而來,恐有十丈,鷹目犀利,投射人心,狂暴的寒風肆虐而起,輕易間便將陳東吹出七米之外。
不過陳東也不是省油的燈,冥河般若身宛如巨浪一般,將那勢如破竹的風暴,詭異的拍散。
望著飄然而退,笑容依舊的陳東,銀發男子頓時兩眼瞪直,顯得難以置信,“那是什麼?煉體武學嗎!”
膽敢單槍匹馬,擅闖七煞夢境,又豈是泛泛之輩。令所有人不解的是,陳東到底是哪來的。
無論是武學還是作風,都和顏國人大相徑庭。稱之為“奇葩”也不為過。
楊園雖然惱怒,但理智尚存,如今柳心妍容顏大改,慘目忍睹,要說陳東對她存有輕薄歹念,恐怕連鬼也不信。
若要解釋他這種不軌之舉,恐怕也隻能歸咎於那一貫離經叛道的診療風格了!
“青鬆!”楊園那寬厚的手掌,極為冷靜的拍在銀發男子鷹爪之上,“小兄弟!你若不給個交代,恐怕今日,很難走出七煞夢境!”
陳東能夠感覺到楊園所潛藏的怒火,比誰都嚴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妻子,被陳東以行醫之名,觸碰隱私之位,要擱誰,也無法容忍。
雖然,他們都看到,接觸柳心妍的,隻是銀針罷了!
說實在的,即便陳東這段時日如何突飛猛進,也依然沒猖狂到,正麵迎戰八位應天境高手的地步。
形勢雖然劍拔弩張,但麵對楊園的雷霆之威,陳東卻是不卑不亢,食指緩緩的指向冰棺,一字一頓道:“交代!那不就是嗎?”
在其目光盡頭,數十根金針,宛如星座一般熠熠生輝,有著潺潺的清泉自柳心妍天靈蓋上的靈石向四肢百骸灌溉著,一遍遍衝刷著那早已蔽塞不通的經絡與血管。
更為神奇的是,那十二根金針之內,仿佛有著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的能量徐徐滋潤著柳心妍那幾乎衰竭的五髒六腑。
就連那早已毫無動靜的青絲與肌膚,也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激活似的,開始飛舞和收縮起來。
一場鬼斧神工般的傑作,呈現在眾人眼前,令他們歎為觀止,激動得屏息凝神,“不可思議!竟然真能化腐朽為神奇!”
楊青鬆激動得心潮澎湃,雙瞳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你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