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揚起的灰塵,在空氣中久久飄蕩。
咳、咳……朱莉婭輕咳幾聲,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打開電筒,將屋內從地麵到房梁,仔細查看了一遍。
“嗬嗬……沒必要看這麼細吧?十幾年前的老房子……”於大寶有些無語。
“習慣了……勘察的現場太多了……”朱莉婭抿嘴一笑,“確實沒啥值得看的。”
接著,兩人退了出來。開著警車回到了津口鎮,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便驅車趕回曲陽。
一路上兩人一會兒談案件,一會兒說葷段子,反正想到哪就侃到哪。
“通過此番調查,李俊山的性格特征已經有了基本輪廓,不過呢!我還是想再去找他的兒子和女兒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他倆更了解李俊山的性格了。”
朱莉婭向來嚴謹,她辦案件從來都沒嫌麻煩過,相反她最怕無事可查。
於大寶略微沉吟了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跑一趟確實不錯……”
一路風馳電掣,中午便回到了中隊。
屁股還沒挨著板凳,於、朱二人便被安德叫到了辦公室內。
“怎麼樣?有沒有進展?”安德的臉色不是很好,語氣比較嚴肅,帶著明顯的祈使意味。
他第一關心的是案件的進展,對他來說,最值得擔心的就是,萬一案件有了重大轉機,他身為隊長沒能及時跟進,也沒能親自帶隊破案。
“還行!雖然不是特別理想,但是總體還說得過去。”於大寶點了點頭,“我們這次去主要是了解李俊山的性格,而據他的親屬們反映,李俊山確實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嗯!有一點我要再強調一遍,以後不論案件有沒有進展,都必須做到每天彙報一次。你們要知道,局領導始終都很關心此案……”
安德也有自知之明,以他股級幹部的權力,想要壓住於、朱二人很難,所以他扛起了局領導的大旗。
“知道了!”於大寶淡淡的回了一句,“下一步,我們準備去找李俊山的兒女了解一下情況……”
“等一下吧!”安德打斷了於大寶的話,“明天召開全局大會,要求全體民警必須參加,缺席以曠工論。還有關於張書記講話的學習筆記,你倆都按求藥寫了吧?政治部通知要求上交檢查。”
好吧!又是會議。
於、朱二人聞言,麵無表情,一來已經麻木了。二來這段時間兩人一直在忙案件,確實挺累的,開會對他倆來說,也算是一個休息的機會。
他倆的學習筆記還差一些,畢竟一天隻有二十四小時,時間是恒定的,顧此就必然失彼,至於領導要求的必須做到“工作學習兩不誤”,那完全就是放屁。
“我們最近一直在查案,我的筆記隻寫了四萬字……”於大寶有氣無力的說。他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累”,並非肉體產生的勞累感,而是源自精神層麵的疲倦。
“我也差不多……”朱莉婭以手扶額。
“政治學習來不得半點馬虎,你倆要有清醒的認識。”安德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終於抓到把柄了,他毫不猶豫的借題發揮起來,“我說幾句,你倆也別不愛聽,你們兩個的思想始終處於危險的邊緣……要知道,衡量一名警察是否合格,首先就是思想的正確性、政治的敏感性,然後才是法律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