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其實宮廷裏的女人挺可憐的,窮盡一生,僅是為了博君王一笑。而有些人,是怎樣也敵不過的,便是更加絕望卻又無枝可依。
女人,總是一往情深;女人,總是為情所困。
其實有些看似荒唐的事情,並非真正荒唐,它總是有一定的道理,有一定要這麼做的原因。
柳萋萋將一隻金步搖輕輕插入柳依依的發髻之中,對著鏡子端詳一番,說道:“姐姐,你可真好看。”
柳依依溫柔地笑了笑,輕輕搭上柳萋萋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說道:“傻妹妹,我們長得如此相似,還說什麼誰好看的傻話?”
“嗯。”柳萋萋點點頭,對著柳依依燦爛地笑了笑,也不再做任何反駁。
“萋萋。”柳依依緊緊握住柳萋萋的手,堅定地說道:“你要相信,姐姐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可以什麼都不要。唯一,我隻願你好。”
此時柳萋萋心裏是五味陳雜,卻還是乖巧地點點頭,答應道:“萋萋一直明白這個道理,萋萋隻有姐姐和我相依為命,姐姐做的一切,萋萋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其實柳依依也不明白今日自己這麼就如此煽情,說這些話的目的並非是要柳萋萋感恩戴德,而是可能之前蘇沐雨給自己的提議令自己無故生出許多感慨了吧。
說實話,如果真的要柳依依和柳萋萋一定要留在這深宮大院,簡直是想也不敢想。
本身柳依依就是不拘小節,活潑熱情的女子,也正因為這樣,才更容易被人逮著把柄,伺機報複。
而生性善良的柳萋萋呢,待人溫和待事平和,在一堆有心機的宮廷女子中間,也定是逃不脫被欺負的結果。
柳依依這麼想著,倒是覺得眼前的一切繁榮富貴都不再重要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此時此刻,她心裏祈禱著,皇上一定要盡快將她二人給送出宮去。
看著已經出神許久的柳依依,柳萋萋禁不住提醒道:“姐姐,妝發已經收拾好了,差不多我們就去宴會了吧。”
“嗯,好。”柳依依點點頭,依舊握著柳萋萋的手,站起身來。
不知為何,柳依依感覺到柳萋萋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身體也感覺有些不太正常的僵硬。
“萋萋,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哪裏不太舒服?”柳依依關心地問道。
柳萋萋知道自己身體不自覺地顫抖是因為麵對柳依依對她的關愛,自己內心的一絲愧疚所致。
於是強製自己忍住情緒,微微一笑地回應道:“姐姐,別擔心,我沒事兒,可能是之前端了托盤的原因。”
“哎,你是不是傻?以後這種事情交給別人來做。你這樣親力親為,不僅自己受累不說,還會令人懷疑我們為何連一點妃子的架子都不曾有。”柳依依有些心疼地責備著柳萋萋。
聽罷,柳萋萋垂下眼瞼,回答道:“好的,萋萋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柳依依歎了一口氣,輕輕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柳萋萋的手,無奈地說道。
不知為何,當柳依依說自己善良的時候,柳萋萋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心想:姐姐,對不起,可能善良不是全部的我。
輕輕調整好了情緒,柳萋萋重新露出無害的天真笑容,輕聲說道:“姐姐,我們快去宴會吧,別讓皇上等久了。”
“嗯,好。”柳依依回應道,和柳萋萋一同向殿外走去,不知為何,心裏總覺著有些不太對勁。
......
設宴的殿內,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姐姐,你可曾還好?”柳萋萋害怕柳依依又想上次一樣與宴會中暈倒,駐足在在殿門口,連忙關心地問道。
“無礙。”柳依依向柳萋萋笑了笑,為的是讓她放下心來。
其實雖說太醫告知大家她暈倒是因為身子骨弱,可是柳依依知道她究竟為何暈倒。
總感覺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也可能是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人,才會無數次在夢中驚醒,無數次眼前出現幻影。
想到這裏,柳依依向殿內看去。明明中間隔了那麼多的歌女舞女,柳依依依然一眼就能看見坐於殿堂之上的蘇沐雨。
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一直無心欣賞歌舞而低垂著腦袋的蘇沐雨此刻抬起頭來,和柳依依的目光交織,一眼,就是萬年。
“二位柳貴妃駕到——”殿門口守候待命的公公大聲傳呼道。
殿堂內表演著的歌女舞女懂事地先行退下,為柳依依和柳萋萋留出空曠的場地來。
又丫鬟雙雙扶住柳依依和柳萋萋,向著殿堂中心緩緩而去。
一時間,殿堂內竟無人言語,仿佛在看一副不太真實的畫卷,令人竟是忘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