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你是降頭師?!
當時盯著於九十的八隻眼睛,都瞪得差點兒跳出眼眶滿地亂滾——不對,不是八隻,是十隻!還有狄甲甲的兩隻呢!
她也沒想到於九十居然會這麼語出驚人啊!倒不是說驚人不好,都這種關頭了,捱過一陣算一陣不是嗎?可你總得先想好了吧?這麼生僻、艱深的專業領域,你勝任得了嗎?隨便拎一個話題出來,你接的下去嗎?
果然,鬆島楓最先提出質疑了。這裏隻有她多少懂一些,也是她最先反應過來。“你知道一個人想成為降頭師,需要多少年嗎?你才多大,就是降頭師?”
“降頭師也有弟子和傳人吧?”於九十雖然心裏也沒底,但開門三板斧還是準備好了的。隻能寄希望於三板斧砍翻對手了,否則會怎樣,他都沒敢想,也沒時間想。“這些弟子和傳人,在你們普通人眼裏,不也可以說是降頭師嗎?”
還成,這第一斧砍得還算漂亮。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鬆島楓又問。
“有些事情我不能透漏太多,隻能……勉強講個大概。”於九十很策略地給自己留了餘地。
他含糊其辭地講了這麼一個大概: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很多降頭師豢養的“殺降”忽然都失蹤了,其中也包括他師傅家的兩個。他奉命出來尋查,一是要找回那兩個“殺降”,二是要找到幕後的劫持者,予以嚴懲。直到最近,他才找到了一些線索,並基本上搞清楚了劫持者的動機——這人劫掠了多個“殺降”,是要利用他們對某個目標實施突襲。
“現在看來,那個突襲目標,應該就是你們的總部。”於九十語氣上故作悲憫,心裏麵卻是樂不可支——自己的這第二斧“小鬼剔牙”耍的也不錯啊!
“……為、為什麼要攻擊我們?”關心則亂,鬆島楓的語氣裏透出些慌亂了。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樹大招風吧。況且,你們也確實做過很多缺德事兒不是嗎?如果有人蓄意報複,這也很好理解啊!”
三板斧堪堪使完,完美收官。現在可以凱旋了吧?
還早著呢!
“誒,不對啊!”這回輪到周潤發發話了,“你剛才說,‘殺降’的傷口會自動凝固,不會流血,是吧?可屍袋裏的那個人,我當時看得很清楚,他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在流血,都淌到屍袋外麵來了——這怎麼解釋?”
尼瑪,搞車輪戰嗎?自己的三板斧都用光了,你這時候上來,是想撿便宜嗎?沒辦法,隻能胡亂招架一下了。說自己不知道?那多有失降頭師的身份啊!說自己知道?自己都忘了屍袋的事兒了,這忽然冒出來,讓自己上哪兒知道去?
是不是該機靈點兒,來句套話,說事關機密、無可奉告?雖然明擺著是托詞,可那也比沒有強吧?
“那個人不是‘殺降’,流血很正常啊!”他故作語氣平淡地說。
可不麼,明明是鬆島楓說的,說那人是“殺降”,自己又沒說過。可如果周潤發接著問——那這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又怎麼會忽然冒出了這麼個人呢?自己又怎麼回答呢?
那就沒辦法了,不管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隻能祭出“無可奉告”這一句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