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憶往昔,愁苦稠(1 / 2)

學了武功,哪怕將來仍是身無分文,也不會再被人任意欺辱了。

“好!”陸堯之露出笑意,“那你快過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何?”

“利戎。虛歲十四。”

……

後來二人漸漸成為摯友,利戎也確實出人頭地。他是天生練武奇才,又十分刻苦,每次學了功夫不出三月已能和師父打成平手,漸漸的,陸家幾乎找不到可以教他的武師,於是利戎開始了漫長的自學之路。

成才後,利戎為陸家出力不少,早已還清陸家在他身上花費的金銀。然他記恩於陸堯之,念情於陸堯之,在得知陸堯之並非患病還是中蠱毒後,發誓傾其全力為他尋藥問醫,勢要護他一生平安。因而,才有了後來與薛卿的相遇……

……

憶往昔,淒苦歲月稠如淤。

利戎受傷了,薛卿一字一句真的令他受傷了。利戎慢條斯理爬起來,拍拍衣袂上的淤泥,冷冷道:“薛小姐您誤會了。”

“……”薛卿不以為然,且聽他要說些什麼。

“利戎並未對薛小姐傾心,事實上,薛小姐並不是利戎喜歡的類型。雖然薛小姐也算優秀女子,利戎隻會讚賞有加,若真要動心,薛小姐並非利戎心中佳選。”

“……”他一口一個“薛小姐”,生冷疏離,言辭又一本正經,薛卿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會錯意了。

“至於贈與薛小姐的那把木梳,請勿介懷。利戎隻當是贈與友人的小玩意兒,事實上當初在芝蘭城美人枕樓裏,利戎送出的木梳多不勝數。在利戎看來,薛小姐和美人枕的姑娘們並無異同,都隻是利戎欣賞的友人罷了。薛小姐實在是誤會太深了。”

“你!”利戎將薛卿與青樓女子混為一談,卻又明確表示他尊重那些姑娘,薛卿氣都不知道往哪兒撒。

“或許也怪利戎自己行事不周,才惹得薛小姐誤會連連。利戎不知道如何打消薛小姐疑慮,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吧,利戎除非是變成一條犬,否則絕不可能對薛小姐動心。利戎並非出言褻瀆薛小姐,利戎隻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利戎才疏學淺,望薛小姐見諒。”

“……”薛卿還能再說什麼?他寧願如此辱罵自己和她也要向她證明他不會傾心,她再多說什麼,倒顯得她在意了。

“如此,甚好!”

“薛小姐說的是。”

這時的利戎道行尚淺,不知有些話說不得太滿,尤其是絕不會情係某某人之類。須知男人這一物,哪怕你自命正人君子坐懷不亂……有朝一日一旦動了心,一群藏獒也是拉不住的。

二人不再言語,沉默前行。大約過了一刻鍾,便聽到了前頭傳來言多失和小遊的爭吵聲,而武姬似乎正在做和事老,勸慰著二人。

“是他們!”薛卿喜出望外,情不自禁看了利戎一眼,卻沒有得到他的正麵回視。那冰冷的側顏,三緘其口的薄唇,預示著兩人的關係壞如初,甚至或許還不如當初。

言多失正責怪小遊這個遊水健將沒看好薛卿,小遊也正在反擊言多失沒跟眾人提前商議好就草率跳水,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武姬眼角餘光瞧見了一身狼狽的薛卿,大喜。

“是小姐和利公子!”

總算,那爭論不休的兩人齊齊閉嘴,看了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

“無礙。你們呢?”

“我們都安然無恙,方才被漩渦拉進這個洞裏,一轉頭看不到你和利公子,可把我們急壞了。”

“就是就是,卿姐姐……”

三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言多失見到完好無缺的薛卿,鬆了一口氣,未幾又不耐煩道:“時間不多了,體己話順利回去再說……咦?利戎你受傷了?怎麼背上那麼多血跡?”

其他幾人一聽,立即停止交談,將目光齊聚利戎衣背上。果然,一大片鮮血痕跡已經暈染到了衣擺處。

“應該是在暗礁上磕傷了吧?”言多失分析道,嘖嘖稱奇:“你的泅水術也太差勁了,連薛小卿這個新手都安然無恙,你竟然能受傷?真是笨手笨腳。”

聞言,利戎神色如常淡淡輕笑,不解釋。

薛卿卻聽得白了臉,方才他兩次相救,是哪一次傷了?或許兩次都傷了?自己為何如此意氣用事,明知又是一場誤會,卻惱羞成怒出言侮辱……什麼人分三六九等,如此可惡至極的違心話她究竟是怎麼脫口而出了?

心中懊悔萬分,薛卿無顏以對。

幾人彙合後,在言多失熟門熟路的帶領下,一盞茶的時間就找到了玉匣子所在之處。言多失帶領眾人來到了一間密洞裏,指著牆上嵌著的最大的那顆岩石道:“誰的內力最佳?把那塊大石頭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