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戎此話在理,薛卿心中亦如是想,就不知道小遊讚不讚成……
“小遊妹妹,你可願……”
小遊迫不及待應允道:“卿姐姐,我一千一萬個願意。隻要能找到武姬,這點兒小事算得上什麼……”
況且還能和花公子單獨相處,或許還有逼於無奈的親密接觸……小遊想入非非,麵若桃花。薛卿一見她露出這樣的蜜容,便知她又在胡思亂想跟小爺爺的親近策略了……
薛卿與利戎麵麵相覷,哭笑不得地看著浮想聯翩的小遊,同歎:這個小姑娘!
是夜,花花郎和言多失果真沒有回悠然居。薛卿倒覺得沒什麼,小爺爺雖至今未婚,卻是行事穩重之人,他必定被什麼重要事情耽擱了才會一宿不歸。小遊卻不這麼想,她胡思亂想著花公子會否被言多失這個混蛋帶出去尋花問柳,會否兩人在美人枕這類地方樂不思蜀了?
思及此,小遊哪裏睡得著?拖著半睡半醒的薛卿便要去尋花花郎……
薛卿近日裏憂思過度,疲憊不堪,此時好說歹說安慰小遊,花花郎必定明日回來。小遊見勸不動薛卿,眼咕嚕溜溜地轉,未幾便一本正經道:“卿姐姐,陰半既得了上善金丹,必定盡快服用,這個道理你知我知,武姬也知。”
“所以武姬一定會盡早趕到陰花教,盡早混入其中奪丹,然我們還在芝蘭城裏耽誤時間,可知那陰花教地處金源城金源山脈一帶,與這裏相隔甚遠,我們哪怕立即趕路也要好幾日才追的上武姬的腳步,時間寶貴,可耽擱不得了。”
小遊的出發點雖是利己,所說之話卻是著實有道理的。薛卿頓時猶豫起來,難道她二人真要大半夜去漆黑的大街上尋人?
眼見薛卿意誌不堅定起來,小遊再接再厲曉之以情道:“雖我亦之大晚上出去尋人實在不明智,然武姬此刻生死不明,我根本無心安睡。或許我們夜尋花公子是白費心機,但試過了總能心安理得,或許天可垂憐,我們還真能僥幸找到他呢!”
聽小遊一番話,薛卿頓時羞愧起來,武姬和她情同姐妹,她竟然還能安然就寢,和小遊比起來,她真的是“麻木不仁”。
兩人掌了燈,喬裝打扮一番,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銅鏡裏邊出現了兩個翩翩少年郎。
俏俏俏!
第一站,自然是遠近馳名的美人枕。薛卿並非初次來此,總也算有些熟門熟路了,她二人低調地入了內,尋了個隱蔽的角落四下觀察起情況來。此時雖是子時一刻,這美人枕裏卻是熱鬧非凡。每座城池都有數家像美人枕這樣的溫柔鄉,徹夜燈火通明,男子們樂不思蜀,如一點繁星照亮一座城的一方角落。
此處實在太過隱蔽了,視線如此不佳,好些個地方任小遊伸長了脖子還是看不到。小遊可不願白來一趟,衝著一臉不自在的薛卿竊竊私語道:“卿姐姐,你坐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一聽小遊要離她而去,薛卿緊張起來,急忙拉住小遊道:“你要去何處?”
小遊回握住薛卿的玉手,安慰道:“卿姐姐莫怕,你隻要安靜坐在這裏,便不會有事。這兒視線極差,我找不著花公子,我悄悄去樓上瞧瞧,很快就回來,若此行無果,咱們就打道回府?”
薛卿僵硬地點點頭,不情不願慢慢鬆開小遊的衣擺。
小遊走後,薛卿無意間看到地上遺落了一個橢圓形的木頭……薛卿撿起來細瞧,竟然是一隻骨質陶塤,應該是方才她拉扯小遊的衣衫時無意間掉下來的。隻怪這美人枕裏絲竹管弦之樂不絕於耳,才使她二人未聽到陶塤遺落之聲。好在自己眼尖撿回,若不然遺失了如此精美的樂器,小遊指不定要傷心多久。
薛卿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個做工精致的骨塤,認識小遊這麼久,她竟不知道小遊居然會吹塤?不知小遊吹起此塤來,是何等的九天之音?薛卿一時好奇,檀口對著塤口輕輕吹了吹,不過並無聲響。薛卿詫異地看著這個陶塤,心中腹誹:莫不是方才摔壞了?
薛卿不知的是,這骨塤並非一般陶塤,沒有內力之人根本吹不響此物。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小遊還未回來。薛卿有些急了,坐立不安起來。方才已經有數對郎情妾意的男女相擁著從薛卿跟前走過,這些人簡直不知羞為何物,旁若無人地親密擁吻,距離之近,薛卿幾乎都能看到那歡客是如何吮吻著姑娘的蜜瓣……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又一對急不可耐的男女相擁著膩到了薛卿這隅角落,薛卿實在忍無可忍,掀起簾子便一頭闖入另一處雅間。殊不知離了虎穴,即是狼窩……薛卿輔一進入雅間,便看到一位脫得隻剩肚兜的姑娘正妖嬈地斜躺在貴妃榻上,而背對著薛卿的一位精壯男子正不知廉恥地撥弄著那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