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半聞言,怪異地笑出聲,無奈道:“小遊,你說話可要憑良心,若不是花神探將我們一行人發現邀我現身,我本打算隨便瞧瞧便走了的。”
陰花教的人會那麼好心才怪!眾人嗤之以鼻,突然間陰半身後的十個黑衣人露出肅殺的神情,那方才還鄙夷不齒的綠林好漢們,個個變得低眉順眼起來,生怕自己站得太明顯被陰花教的人首當其衝解決掉。
“住口!”小遊氣得眼露殺氣,“若你今日非要在我的婚禮上搗亂,休怪我對你動手!”
那些綠林好漢個個聽得目瞪口呆,這花花郎看上的丫頭是瘋了吧?她竟然敢如此挑釁天下第一的魔教陰花教?而且,就憑她,打得過那十個黑衣教眾嗎?也敢如此狂妄?真是自不量力……
花花郎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小遊,話雖是對小遊說的,臉卻是眼觀眼地對著陰半,道:“小遊,你既然大婚,怎能不請自家兄長進來喝一杯喜酒?”
嗬!這是什麼重磅消息?那些呆若木雞的綠林好漢此刻嘰嘰喳喳開始議論起來,這新娘子是陰花教的親戚?花花郎怎麼會不打聽清楚就要跟她成親?或者花花郎太愛慕此女了,明知她身份特殊還是無法自拔地陷進去了?眾人不禁浮想聯翩。
小遊臉都嚇白了,連忙解釋道:“花郎你聽我說,雖我與陰半曾經結拜為異性兄妹,然那時他是半寅,是我的朋友,如今的陰半是陰花教天堂堂主,我既然嫁給了,必定不會和他再有什麼瓜葛的。”
哦!原來如此!原來那人是陰花教天堂堂主,可不就是那陰罌的兒子嗎?原來花神探這即將過門的妻子曾經還誤信奸人義結金蘭呢!不過任誰沒個年少無知的時候,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彌天大過。
薛卿深知花花郎為她受傷害一事對陰花教可謂恨之入骨,此時見小遊大喜日子哭喪著臉,生怕小爺爺誤會的可憐模樣心生不忍,幫忙解釋道:“小爺爺,小遊所言句句屬實,她與半寅……陰半過去的兄妹情誼已經不在,請不要因此時遷怒於她。”
陰半沒想到薛卿會勇敢地走到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他還以為她這種官家小姐經那一事,必定老死不願再見自己,沒想到此番無意中碰麵了,她倒是比自己想象得要堅強果敢許多。
陰半意味深長地看著薛卿,以前覺得她漂亮,倒是許久未見,又平添幾分女人味兒了……他也不是不喜歡薛卿,隻是他心裏兒女私情是他最不看重的。然而現在不一樣了,他得到了最想要的玉匣子,或許還能一並美色兼收?
“薛卿,好久不見,你氣色好多了,看起來竟越發明豔的人了!”
陰半一出口,幾個人瞬間變了臉色。
小遊頭疼不已,陰半這叫火上澆油,他明知花花郎最疼愛薛卿,還敢如此放肆挑釁?真是來拆她的台,毀她的幸福的罪魁禍首。果然,花花郎的臉色黑如墨,眼刀幾乎要置陰半於死地。若不是小遊一直用力拽著他的雙手,隻怕他已經出掌打向渾然未覺自己多麼不受歡迎的陰半了。
還有一人,也是麵色不佳,他便是利戎。近來他與薛卿的關係甚為微妙,比朋友親近一些,又不如戀人那麼親昵,他雖一時半刻想不出這個中深意,卻是和薛卿一樣非常樂在其中的。此時聽到陰半如此唐突薛卿,利戎心底生出一股毀滅性的不悅來。
似乎是珍愛之物被人褻玩,又如同有人覬覦自己的寶貝,利戎不知,這心中發火發怒的感覺,叫妒火中燒。
“你……”
薛卿剛開口一個字,便被利戎一把拉到自己身後,利戎高大的身軀將柔弱的薛卿藏於其後,他冷冷道:“說道明豔動人,誰比得上陰堂主,隻怕是咱們芝蘭城美人枕裏最漂亮的姑娘也稍遜色於陰堂主。若你哪日改行不做魔頭要為花魁了,那些美人枕的姑娘可如何是好?豈不全被你搶去了飯碗?”
“哈哈哈……”那些綠林好漢們一聽,笑得前俯後仰。
“我殺了你這無禮之人!”陰半還未動怒,他身後的黑衣人便先惱羞成怒了,其中一個揚起刀,眼看著就要砍向禍從口出的利戎。利戎並不懼怕,無畏地看著那人,心想著自己多少招內可以擊敗他。
“住手!”陰半慵懶地抬了抬眼,強壓下心中的恥辱,今日不同,先留他幾人性命,“今天可是咱們花神探的大好日子,我們做客人的怎麼能惹是生非?有什麼新仇舊恨,我陰花教改日再算,今天,我可真是單純地來討一杯水酒解解渴的。”
小遊汗如雨下,這陰魂不散的冤家!
既然陰花教都這麼說了,利戎更是不可能壞了花神探和小遊的大喜之日,拉著一臉驚訝的薛卿走向人群中去。薛卿紅著臉想開口,又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沒告訴利戎:他還拉著她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