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辛子硯,是你爹(1 / 2)

小遊字裏行間的責怪,陰罌豈會聽不出來。

“半兒今日告訴我,你這次被花花郎……是真的傷心了?”

小遊怒視了陰半一眼,悶悶不樂道:“請娘親莫要再提及此人,我已與他一刀兩斷,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字。”

聞言,陰罌反而輕笑出聲,此情此景,真是何其相似!今日的小遊,何嚐不是昨日的陰罌自己?

“嗬嗬……遊兒你可知,你與半兒不同之處在於,半兒心中隻有親情,而你,對愛情永遠不會放棄追逐,你用情之深這一點……很像為娘,也很像……”陰罌看了一眼刻著“後山禁地”四個大字的石碑,緩緩道:“……辛長老!”

此話簡直是天方夜譚,小遊鼓著雙眼氣呼呼道:“我為何要像辛子硯那個叛徒?娘親你莫不是糊塗了?”

“小遊,怎可對娘親無禮!”

陰半怒目斥責,小遊氣鼓鼓地別開臉,一臉不服氣。

“無事!半兒。”陰罌傷感地看著這一雙兒女,決心道出真相:“也怪為娘一直隱瞞你二人,才使得你們對子硯諸多不滿。如今你們也長大成人了,為娘也該讓你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陰半小遊相視一眼,莫名的,二人好像能預知陰罌接下來要說出怎樣驚人的秘密。

“其實辛子硯便是你二人的生父。”

雖然心中想到了,真的聽到了卻是另一種感覺。陰半還好,雖不怎麼高興,卻也沒表現出來。而小遊卻是恨不得時光倒流,異常不能容忍這一事實。

“你不信!”小遊並非真的不信,而是不願相信,“辛子硯被關進後山禁地之前,我和哥哥都曾經見過他,他從來沒有對我們流露出半點為人父的慈愛,他根本不是我們的生父。”

小遊這麼一說,陰半也覺得十分有理,辛子硯若真的是他二人的生父,不可能整個陰花教都沒有透出半點風聲吧?除非……陰半驚愕地睜大眼,審視地凝了陰罌片刻……難道……

“半兒,你猜的不錯!”

知子莫若母,陰半或許在別人麵前城府極深,在陰罌跟前,他卻一直隻是個孩子,什麼心思,都瞞不了陰罌,更何況他的讀心術原本就是她教的。

“辛子硯確實不知道你二人是他的骨肉。”

“……”

這怎麼可能?

說起往事,尤其是自己不太光彩的往事,陰罌也有些無顏以對。沉默半晌才鼓足勇氣娓娓道來……

“那年我還不是陰花教的教主,教主之位還屬於你們的外公陰如山……”

遙想當年,陰罌也不過是一個過分美豔的高傲少女,她瞞著父親偷跑下山,在金源城邂逅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辛子硯。那時辛子硯還是一個富家子弟,然他沒有那些富家子的壞毛病,倒像是儒雅的翩翩少年郎。

陰罌被地痞流氓圍住之時,玩心大起地扮做可憐少女,想看看這世道是不是真如爹爹所言欺軟怕硬。見她就要遭到侮辱,那些過路之人雖然個個麵露不忍,真的敢站出來之人卻無一人。就在陰罌失望之極,要取了那幾個不長眼的混賬性命之時,辛子硯就那麼出現了。

他是讀書人,不會武功,卻努力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方式“教訓”這那群惡霸。其結果,可想而知,不僅沒救下陰罌,反而被那些流氓狠狠揍了一頓。陰罌看著這滑稽好戲,決心袖手旁觀,直到辛子硯的家奴們趕到,才算趕跑了那群地痞。

事後,陰罌以為在家奴的擁護下,辛子硯必定是遮著臉狼狽回家。不想他並不覺得被打是恥,反而頂著一臉淤傷關切地詢問她可被嚇到?還執意派人護送她安全回家。這時陰罌才發現,這是一個真正的好人。

芳心,便這麼不經意地許下了。

小遊聽到這裏,心中嘖嘖稱奇:竟然如此神似!隻不過娘親愛慕那辛子硯的光明磊落和勇氣可嘉,而自己,卻是傾心花花郎的智慧過人以及淡薄名利。

事後,陰罌回到了陰花教,日夜思念那位辛子硯。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愛意會越來越淡,不想他的模樣刻在她心裏的位置卻越來越深。陰罌終於坐不住了,又悄悄跑到金源城尋那辛子硯。卻在辛府得到了一個噩耗,辛府得罪了權貴,被抄家了。辛子硯早已經不知道被流放到何地。

陰罌失落而憂慮地回了陰花教,卻在這裏見到了前來請求入教的辛子硯。他已經沒了上一回的器宇軒昂,取而代之的是家破人亡的落魄相。他的家人死的死,逃的逃,若非他的貼身奴仆舍命拖住流放的官兵,他早已慘死刀下。

那些平日裏與父親交好的達官貴人和武林正義之士,一聽抄他辛家那人的權勢,都恨不得將他掃地出門,以免招惹麻煩。他實在無路可走了,想到金源城金源山脈有個陰花魔教,魔教的人不怕權貴,若他可以入教,取得一定的勢力,為辛家報仇雪恨便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