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以己命,換爾心(遊)(1 / 2)

小遊見狀,總算服下了陰罌遞過來的解藥。陰罌看著她老老實實吞下解藥,鬆了一口氣之餘,不禁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恨鐵不成鋼。他花花郎就這麼好?一個從未對她展露半點愛意的男子,就值得她如此不顧一切無怨無悔?哎,或許她陰家骨血裏便是遺傳了這癡心吧,所以小遊如此,她如此。

就在花花郎與利戎都放心一半的時候,屋外傳來教眾的打鬥聲,還偶爾夾雜了轟隆隆的炮彈聲,似乎是轟天雷。利戎與花花郎不由對視一眼,他二人茫然神色被陰罌母子看在眼裏,看來屋外亂闖者並非和他們一夥的。

“發生何事了?”

陰罌發話後須臾,一位身負重傷的女教眾捂著肩膀上的炸傷,步履蹣跚地匍匐到她跟前,紅唇上沾了不少血跡,淚眼迷離地哽咽道:“教主,傾城派攜了數十架轟天雷殺進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教眾叛變了,竟然悄悄關掉了所有機關,如今白楓林親自帶著傾城派眾人闖入,沒了機關暗器庇護,教眾們在轟天雷的和箭陣的夾擊下,猝不及防間已經死傷大半了。”

“放肆!”陰罌怒極反笑,也顧不得廳內還有他人在場,攜著夜魔侍從拂袖而出......陰半本欲雖陰罌一同殺敵,卻又不甘心就這樣讓利戎一群人毫發無損地帶走薛卿。若竹籃打水一場空,他陰花教將來還有何顏麵立足江湖?

屋外的白楓林正愁沒有對手,徒然見到美豔婦人簇擁而出,料定她必然是江湖上人人稱豔的陰罌了......雖年過近四十,卻保養得如同少女一般嬌顏,卻又比少女多了絲風韻。白楓林眼裏的玩味和輕浮徹底激怒了陰罌,隻見她二話不說,躍入纏鬥的人群中,掌掌致命地與白楓林廝打在一處。

還是個辣椒美婦?白楓林更是來了興致,麵上雖銜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手上的力道卻是半點不敢掉以輕心的。這陰罌內功深厚,招式很辣,武學修為怕是和自己相差無幾。他二人的勝負,就看誰的耐力更佳,招式更獨特了。

就在陰罌出了廳堂與白楓林顫抖須臾後,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身影混進了廳堂。利戎一行人雙耳雖關注著外麵的打鬥,心中卻是更牽掛薛卿的安危,於是誰也沒有出去看熱鬧,反而異常安靜地與陰半互相仇視對方。他幾人正專注地恨懟彼此,故而忽略了悄悄混進來的這個人......

此人著了一件陰花教特有的棕源鬥篷,蜷著身子縮著臉,一時竟未叫人看清他的長相。今日正當烈日,眾人紛紛熱得挽袖,為何唯獨此人卻著了教眾們禦寒時才會穿上的鬥篷?小遊最先瞧見這人異常,忍不住分出心思細細打量起來......那人察覺到小遊的目光,抬起頭露出詭異的笑容,一張如同乞丐似的髒兮兮的臉上嵌了兩顆黑亮發紅的眼睛。

小遊無端嚇了一跳,正欲開口,此人極為迅速地飛身上前點了小遊的穴道。廳中眾人這才發現此人並非陰花教眾,而是銷聲多日的瘟閻羅。

“瘟閻羅,你做什麼?”

瘟閻羅點了小遊的穴後,緊貼在其身後,對著麵色沉鬱花花郎笑道:“咦?真是怪了,這話不是該陰家人來問我嗎?為何你這麼著急這小魔女的安危呢,花花郎?”

花花郎窒了窒,自己也糊塗得不知所以,一時間竟說不出合理解釋。

同樣受驚的還有陰小遊,方才那句擔憂的話怎麼都該出自她的兄長之口才對,怎麼會讓花花郎搶了先?小遊眼角溢出點點濕意,心中莫名暖了起來,莫非他對她並非表麵看起來那般冷冰冰?

眼瞧著氣氛越來越古怪,瘟閻羅終於心滿意足地開始著正題,他誌在必得地看著同樣麵色不佳的陰半道:“陰少主,是要玉匣子,還是要自家妹妹,你且權衡片刻吧!”

江湖上誰人不知,靠近瘟閻羅的人總會莫名其妙被毒死,現在他離小遊離得那麼近,誰知道下一刻小遊會不會......此刻,陰半總算有些慶幸真的玉匣子並不在自己手中,也不必為了取舍一事而左右為難了。

陰半故作氣定神閑踏步而前,瘟閻羅見此狀,於是離得小遊更近了些。陰半定了定,隻好漸漸拉開距離來,優哉遊哉道:“瘟閻羅,聽聞你久居深山,看來還真如此。說來也羞於提及,上回被我帶走的玉匣子並非是真,我陰花教也被花神探擺了一道兒,想來你心心念念的玉匣子此刻還被花神探藏在哪個神秘角落吧!”

這話說的,既將自己的關係脫得幹幹淨淨,又將矛頭直指敵方......果不其然,陰半話將落下,那瘟閻羅立即將興奮的眼光投向了一臉雲淡風輕的花花郎。自真玉匣子還在薛家人手裏這消息不脛而走後,花花郎早已為今日情形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