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雲開見月明(四)(1 / 2)

“那家酒吧,就是胡聰明支持月梅經營的。但是胡聰明是個無恥小人,月梅和他在一起非常痛苦。重逢之後,月梅經常來找我談心,我心情煩悶,也會向她傾訴,時間一久,就重新產生了感情。”

周煜說,何月梅很任性,愛起來很瘋狂,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這一點讓他著迷,深深為之吸引。他在說起何月梅的時候,臉上浮現一片溫柔真摯的光彩,我想他應該是真心愛著那個女人。“除了我的前妻之外,她是第二個能讓我產生這種熱情的女人,我希望她離開胡聰明,完全屬於我一個人,但是胡聰明在月梅身上花了很多錢,他那麼精明的人,怎麼肯放過月梅,而且月梅是個很花錢的女人,她大手大腳慣了,我滿足不了她那樣的生活。”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殺了胡聰明?”我問。

“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去殺人”,他覺得好笑,“那是因為,胡聰明盯上我了,那天和你一起從酒吧出來碰見他,我就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之後在葬禮上又見到一次,他認出了我,他曾經見到我和馮詩菡從酒店出來,知道我們的關係不正常,也懷疑是我殺了馮釗。所以我隻能讓他變成死人,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你不是也挺富有嗎?”我懷疑的問,審視著他,“你的古董珠寶生意做得不錯,還開了一家餐廳。”

他慘然的笑了笑,“餐廳,一直在虧本經營,投入的成本太大,回收不了。至於古董珠寶生意,一開始確實做得不錯,但是後來市場不景氣,越做越慘淡……”

“不是市場不景氣,而是你弄虛作假,壞了口碑吧”,我不客氣地打斷他,“我雖然對做生意一竅不通,但也懂得誠信經營的道理。你太急功近利,為了牟取暴利,勾結專家出具假的文物鑒定證書,收藏者入這行要交學費,但學費交多了,也會摸出門道。時間一長,你自然把自己的招牌給砸了。”

“你怎麼會知道?”他愕然瞪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冷然回應,“我還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初那幫討債的人闖進我的家裏,搶走所有的祖傳文物。現在回想起來,那些人怎麼會那麼清楚的知道,我家的文物擺放在哪裏,而且一件也不落下,這都是你事先告訴他們的吧?還有,你曾經在郵局看到我給阿珩寄信,我和阿珩通信的事情,你最清楚。這些細節,都被我忽略了。你以前幫了我們家那麼多忙,我很信任、感激你,根本沒往那方麵去想。”

“你說對了,都是我做的”,周煜坦白承認了,“汪守成高價贖回那些文物,還讓我大賺了一筆。隻不過,所有的事情都是馮釗一手安排,汪守成也沒有發現我參與其中。還有那些信件,也是我讓人全部拿走的。另一方麵,馮釗安排人偷走汪謹珩在英國住處的信件,全部彙集到我這裏來,我花了很多時間研究信件內容,模仿筆跡。對於懂得書畫造假的人來說,偽造幾封信並非難事。”

“你是怎麼和馮釗勾結在一起的?”阿珩表達了和我同樣的疑問。

周煜不看阿珩,而是緊盯著我,眼神裏竟閃著兩小簇嘲諷的光芒,“你們都沒有想到吧?是我主動找到馮釗的。我當時有一大筆資金周轉不靈,就想到了馮釗這個財神爺,他這麼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你們倆的關係,所以我趁著他正為孫女的婚事煩心,主動獻上計策。我的目的是讓你在走投無路之際嫁給我,這樣我得償所願,馮釗也稱心如意。馮釗接受了我的提議,還給了我一大筆錢作為報酬。

但我還是失算了,你寧願把弟弟送進福利院,也不肯嫁給我,後來竟然還嫁給了一個老頭,說到底,還是嫌我不夠富有。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件事情更深的刺激了我,我恨得簡直要發狂。後來看到汪謹珩那樣痛苦頹廢,我心裏舒坦了不少,但我還是痛恨他,也痛恨汪守成,痛恨汪家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優越感太強了,即便是老太太,她雖然待我不薄,那言行舉動,也都帶有施舍的意味。每次走進那棟華麗的房子,我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我不得不佩服周煜高超過人的演技,明明對汪家人心懷芥蒂,表麵上還能和大家和睦相處,而且關係看來相當融洽,“你不當演員實在可惜了,絕對有成為影帝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