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何徽眼裏的情緒,何所依會心一笑,看來她跟父親有同樣的選擇,她沒有站錯對!如今時機不對,等到時機成熟時,她再慢慢告訴父親她的選擇。
“那這場逐鹿之戰,父親認為誰會是最後的贏家?”這一場皇位爭奪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也想看看,她的父親究竟會支持誰?
何徽微皺眉頭,顯然對於何所依的問題顯得有些惱怒,他語氣有些不快的說道:“這乃是殺頭之罪,豈能隨便議論?”
與何徽的惱怒不同,何所依嘴角含笑,眼睛裏帶著淺淺的笑意:“父親怎麼也學那些文人墨客般迂腐!皇位之事豈是我們不議論就不會發生的?九皇子野心勃勃,對皇位虎視眈眈。太子雖不得皇上寵愛,可皇後家族的勢力極大,兩人勢均力敵,這場戰隻怕是在所難免的!”
上一世她盡心盡力的幫顧之衡打壓沈霍,害得他逃離故國遠走他鄉。後來,顧之衡一舉殲滅了沈霍的軍隊,登上皇位,解除了這個後顧之憂。
想起上一世自己死後,所有人避她如蛇蠍,隻有那個冷酷的男子願意冒著風險喬裝打扮來墳前祭拜她,這份恩情她何所依永生難忘。
“依兒,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局勢的?”聽見何所依冷靜的分析了當下的局勢,何徽心下訝然,眼前這個麵色沉穩的討論國事之人真是自己那多年來足不出戶的女兒嗎?
在何徽的心裏,何所依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雖然前段時間有所改變,但也隻是皮毛,現在突然道出京都局勢,怎麼能叫人不驚訝?
何徽神色疑惑的打量著何所依,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何所依被他的眼睛看得心裏一驚,暗道一句“不好”!
她擔心父親不知如今京都局勢,被顧之衡的外表所迷惑,一時情急才說出了京都的局勢,沒想到反而引得父親生疑。
她強裝鎮定的笑了笑,說道:“母親經常會和女兒說起這些國事,說要讓女兒對天下大事有所了解。”一直以來蘇塵婉對何所依寄予厚望,把她當成一名男子培養,會經常給她說一些京都的局勢,讓她對當下時局有所了解。
幸好蘇塵婉經常會給她提起這些局勢,否則現在也不好蒙混過去!
聽何所依提起蘇塵婉,何徽心裏雖不願意,但也沒再說什麼,他隻是囑咐道:“這些事你切不可對外胡說!”
“女兒明白。”何所依恭敬的點了點頭。她已經提醒了何徽現下的局勢,若他聰明,肯定知道該如何處理。點到為止,她不能說太多,否則會再次令人生疑。
現在何徽雖然消除了對她的疑慮,但她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仍然不死心道:“父親認為,太子殿下帶兵如何?”
“太子十六歲開始行軍打戰用兵如神,他帶的兵向來紀律嚴謹,深受百姓愛戴,自然是極好的!”對於沈霍,何徽從來都不吝讚美之詞。
何所依抬起茶盞,掩去眼中的狡潔,繼續反問道:“坊間有傳言,若是能入太子殿下的軍隊中便不枉此生為少年,不知父親看來,這句話可有誇大?”
何徽伸手寽了寽胡須,回道:“太子殿下訓練出來的軍隊以少勝多戰無不勝,所向披靡。他們個個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男兒當如是!何來誇大之有?”
聽見何徽那鏗鏘有力的聲音,何所依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父親說得對,男兒當如是!百姓尚知道為國效力,替君分憂。辰微乃是堂堂七尺男兒,更應當為君分憂,保家衛國!”何辰微不知何時早已站在門外,現在聽見何徽的話推門而入。
何徽看著推門而入的兒子,脊梁挺得筆直,就如同他的個性般倔強。他現在恍然大悟,指著何所依和何辰微兩人生氣道:“原來你們姐弟兩早就計劃好了!”
何辰微看見何徽生氣,急忙辯解:“父親不要生姐姐的氣,是我一直纏著姐姐,讓她幫我勸父親和母親同意。父親若是要罰,就罰我吧!”何辰微一臉大義凜然的擋在何所依麵前。
何徽看著兒子的行為,沉著臉色道:“怎麼,難道我還會害依兒不成?”何徽表麵雖然生氣,但其實心裏十分的欣慰。以前的何辰微隻知道惹是生非,現在卻知道承擔責任,證明他已經長大了。
但轉念一想剛才何辰微的動作,何徽心裏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他那是什麼反應,他是他們兩個的父親,難道還會害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