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依對寧榮枝表現是疏遠如此明顯,就算是寧榮枝一貫大大咧咧慣了,此時也感覺到了顯而易見的異常。
更何況前段時間何所依對自己還是掏心掏肺的模樣,如今若非有必要,何所依連一句話都不同自己說。這讓寧榮枝心中十分難受。
而何所依之所以疏遠她,定然是有原因的。寧榮枝下定決心要搞個清楚,因此開始暗中查探起來。
林常在這件事情並沒有刻意隱藏,再加上杜良歡還在一旁推波助瀾。因此,不過是探查的
了幾日的功夫,寧榮枝就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在這其中,少不了杜良歡的幫忙。杜良歡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的反應,故而剛剛得知寧榮枝清楚這件消息之後,杜良歡便按捺不住,急匆匆的來到了倚竹宮中,為的就是想要好好看看寧榮枝到底會產生什麼反應。
她在心中默默料想,憑借著寧榮枝這麼個藏不住事情,性子火爆的樣子,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暴跳如雷。而事實,也和她料想的差不多。
果不其然,剛剛到達寧榮枝所在的倚竹宮之後,杜良歡就聽到了裏頭傳來一陣響聲,那響聲聽起來格外淩亂,顯然是有人生氣,自己正在隨意摔打,所導致的結果。
杜良歡的麵上,不由得浮現出來一絲得意的笑容。隻是這得意的笑容,也轉瞬即逝。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調整好了麵部表情,臉上恢複了正常,並擺出來一副擔憂的神色。
“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杜良歡一邊維持著擔憂的神色,急匆匆的向宮內走去,一邊連聲說道,“不管怎麼樣,可別氣壞了身子啊。”
隨著杜良歡漸漸走進去,屋內的情景,也看的清晰起來。隻見寧榮枝站在地上,一手扶著肚子,一手卻是氣哼哼的拿起來一個花瓶,作勢要摔到地上。而此時她身旁的地上,已經散落了不少碎瓷片,顯然是發泄過一會兒了。
“這是怎麼了?”杜良歡心中暗喜的不得了,麵上卻還隻是擔憂。她伸出手去,阻止了寧榮枝把花瓶往下砸的動作,“榮枝,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生氣。你肚子裏頭,可還有著一個生命,不能有半點閃失。”
杜良歡這麼一勸,果然管用。在她的動作和勸說之下,寧榮枝的神色顯而易見的冷靜了不少,麵上那氣憤之極的神色也漸漸退去,恢複了平靜。
隻是如此,她眼神仍舊是憤憤不平的:“怎能不氣!我隻恨自己信錯了人,隨意聽信旁人,到最後卻被旁人算計。”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緩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杜貴人,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皇後隱隱疏遠我,都是因為林常在下的手腳。”
寧榮枝越說就越氣,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這林常在竟然敢誣陷我給皇後下墮胎藥……這不是明晃晃的陷害嗎?當真是欺人太甚。”
聽著寧榮枝這話,杜良歡心裏頭清楚,寧榮枝已經徹底相信這件事情,就是林常在陷害她所做的了,暗暗道寧榮枝當真是單純的很,心中更是欣喜異常。
隻是表麵上,杜良歡卻依舊裝出來一副善良大度的樣子,故作疑惑的說道:“不應當吧?這林常在同你無冤無仇的,怎麼會平白無故的陷害與你?這其中,是不是會有什麼誤會?”
“哪裏來的那麼多誤會。”寧榮枝苦笑一聲,“我找人查過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隻有她一個人,沒有其他人摻和。所以,她陷害我的事情,基本上是證據確鑿了。”
“說來可笑。”寧榮枝這個時候又有些感傷了,“就在前不久,我還因為同受到過尹妃娘娘的欺淩,和她有些同病相憐,心心相惜。我自認為同她的關係還不錯,卻沒想到她為了陷害我,竟然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寧榮枝抬起頭來,看了看杜良歡,歎了一口氣,又說道:“杜貴人,你平日裏頭就是把人想的太好。這件事情你不必在勸了,我心中自然是有幾分定論的。”
看著寧榮枝這副模樣,顯然已經是全心全意的相信,這件事情就是林常在一個人做的,杜良歡隻覺著心頭一塊大石頭落地。
她心間又是放鬆又是欣喜,隻是為了不讓寧榮枝看出來端倪,故意裝出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好生安慰了寧榮枝一番,叫她不要傷心。瞧見寧榮枝神色平靜下來,杜良歡這才轉身離去。
而杜良歡離去之後,看著身後倚竹宮的大門,麵上不由得流露出來一絲意味不明的冷笑。這冷笑,似乎是在嘲笑寧榮枝的無知,被她耍的團團轉,也似乎是在嘲笑別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