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嬪離了上書房以後直直去了攬月宮,杜秦月正慵懶的坐在榻上讓宮女修剪指甲,另一隻手無聊的輕撫著衣衫上的繡紋。
“近日二皇子與你的關係親近了許多吧。”
杜秦月先開口打破了這平靜的場麵,狀似毫不在意的問了這樣一句,夏嬪抬起頭時看到杜秦月依舊像方才那般動作,好像她聽到的話隻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然而看了繡兒的眼色以後夏嬪就不以為這是幻覺了,回答道:“因為嬪妾這些日子一直往上書房送糕點,與二皇子的關係確實是比往日親近了許多。”
杜秦月聽了這話後想了想,隨後問道:“你先前說過,本宮吩咐你做任何事你都不會有異議,不知如今是否還是這般?”
夏嬪以為杜秦月這是對自己有了什麼懷疑,連忙道:“自然是的,不知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且上前來。”
走上前去聽了杜秦月的話以後,夏嬪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感覺渾身都在發冷。
杜秦月並不覺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任何不妥,抬起手看了看宮女剛剛修理好的指甲,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宮女十分有眼色,見杜秦月杯中的茶有些涼了,便上前換上了熱的。
杜秦月看了一眼麵前的熱茶,對夏嬪說:“本宮給你考慮的時間,”夏嬪一聽這話覺得沒那麼簡單,於是抬起頭,隻見杜秦月伸手指著茶杯,繼續道:“這是宮女新添的熱茶,茶水變涼之前,本宮要一個答複。”
夏嬪看到杜秦月的眼神以後打了個哆嗦,一咬牙,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道:“淑妃娘娘所說的事情嬪妾自然會盡心,隻是不知道這東西要從何而來,太醫院中必然是有的,可要從中帶出來卻不是簡單的事。”
“這自然不能用太醫院的,否則太容易被發現。”
杜秦月見夏嬪鬆口,便端起了麵前的茶水在手中輕輕晃著,看著茶杯中泛起的層層波瀾,杜秦月提醒道:“禦膳房的人出工采買的日子快到了吧。”
夏嬪恍然大悟,可接著又犯了難,道:“就在明日,可是嬪妾在禦膳房的人裏動不了什麼手腳,若是能將人安排進去,剩下的事情自然輕而易舉,可禦膳房的人不知道會不會給嬪妾麵子。”
“這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稍後回去在院子裏挑一個伶俐些的,要家離都城不遠的,但也不拘是宮女還是太監,其餘的事情本宮安排就是。”
最難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夏嬪自然再沒有推脫的餘地,便道:“那嬪妾就先回去找人了,晚些時候讓他過來。”
其實聽了杜秦月的話以後夏嬪心中就有了人選,那人也算是她的心腹了,因著平日裏經常讓對方做事,所以對方的事情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隻是今日出門的時候沒有帶著那人,否則現在直接叫他留下就是了。
回去以後,那人果然已經和院子裏其他宮人一同在門口等著了,夏嬪吩咐道:“你去一趟淑妃娘娘宮裏,她有事情要吩咐你。”
那太監聽了夏嬪的話以後神色未動,道:“是,奴才這就去。”
也不知杜秦月是如何安排的,第二日那人就跟著禦膳房出宮的人一起離開了。
出宮以後,禦膳房的人就分成了好幾批,往不同的方向而去,跟那人一起的其餘兩個太監都是杜秦月的人,自然不用刻意再找借口,其餘兩人去購買任務中的東西,那人往早就打聽好的藥鋪去了。
“掌櫃,鋪中可有曼陀羅散?”
櫃台上正在算賬的老者手抖了下,抬頭問道:“你要這東西作甚?我們是開藥鋪的,可不做那害人的事情。”
那人麵上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我也不想來買不是,可家中的長輩不知從何處誤食了這曼陀羅散,現在無論如何也戒不掉,找了大夫之後,大夫說隻能先讓家中長輩用曼陀羅山散,隻是要不停的減少數量,看能不能奏效。”
掌櫃戳到了人家的傷心處,自然不好繼續問下去,便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包曼陀羅散遞給那人。
但那人給了錢走遠之後,掌櫃的才忽然反應過來,自言自語道:“若誤食曼陀羅散上癮,控製的法子倒也不難,一般的大夫都知曉,可此人怎會說出如此怪異的法子?”
說罷以後,掌櫃的又搖了搖頭,這治病開方子的事情讓那些大夫來做就好,他們也隻是按方子抓藥罷了,對醫理並算不得十分精通,指不定這是從何處尋來的偏方,人家都願意給自家長輩用,他們這些外人又能說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