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這邊請。”木槿在前方側著身子畢恭畢敬地引路,對這個還不容易才請過來的太醫極其客氣。
她雖然拿著三皇子的腰牌進出宮暢通無阻,但是她請太醫時卻是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畢竟她拿的是三皇子的腰牌而不是皇上的令牌,她一到太醫院說請太醫隨她出去給各位官家小姐看看臉,個個都推三阻四的,估計是害怕治不好的話要承擔責任吧,最後還是一個看上去在一眾太醫之間相貌較年輕的太醫隨她過來了。
“伊然姐,太醫來了。”木槿連忙提高了音量衝裏麵喊著,以示對這個年輕的錢太醫的尊敬。
黎伊然在屋子裏聽到木槿的聲音,連忙推開門三步並做兩步向外走走,走到院子裏麵衝錢太醫打了個招呼,將人請了進去。
果然錢太醫人一進去,就受到了屋裏所有人的矚目,數位官家的千金小姐都用希冀的目光看著錢太醫,似乎隻要他一來,她們臉上的膿包立馬就能好了。
“錢太醫,還請幫各位小姐看一看,有勞了。”黎伊然也用一種“我看好你對你委以重任”的語氣對錢太醫說道。
“不必客氣,這是在下的責任。”錢太醫連忙擺擺手,這聲“有勞了”他可是不敢當,這一屋子的千金小姐,哪一位的父親單拎出來不都比他的官職大,哪裏容得下他來托大。
對著屋子裏眾位千金小姐微微彎了彎腰行了個禮,錢太醫又道:“在下就從這邊開始吧,這位小姐,還請你摘下麵紗讓我看一看。”
這人一多,就有了先給誰診治後給誰診治這個問題,這可是一個大大的門道啊,是先給這其中一位父親官職最大的千金小姐看呢?還是先給病情最嚴重的那一位看呢?
一般來說要是給官宦人家看病,都是按照身份地位來的,但是現在錢太醫又分不清這屋子裏麵的數位千金小姐的父親都是誰,索性就按照方位來,從離他最近的一個開始算了。
待那位小姐摘下麵紗,露出紅腫的臉時,錢太醫的表情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嚴重,他原先以為頂多就是臉上長幾個好點點,或者最多是紅一片,根本就沒有想過居然臉上都是膿包,錢太醫此時心裏的真實想法就是:這……可真是有點嚇人啊!這一趟不該來。
但是現在說這些後悔話也是沒有用了,來都來了,那就使出看家的本領給各位千金小姐看一看,說不定真能讓他給治好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以後的前途可真是不用愁了。
黎伊然此時心裏也是繃著一根弦的,她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太醫到底行不行,都說這嘴上沒毛,辦事可能就不牢靠,她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人雖然不會簡單粗暴地以貌取人,但是看著錢太醫給那位千金小姐把脈時的凝重神色,黎伊然的心也是提了起來。
“冒犯了。”錢太醫給那位千金小姐把完脈以後,伸手在小姐的臉上的膿包處摸了一下,心裏頓時掀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