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蘇小姐,你是否可以證實婚禮那天,並沒有人刻意推過死者?”
“是的,當是大家都在往裏麵擠”
……
法庭上的辯論過程隻不過是走走形式,因為法庭的的立場已經十分明顯了。蘇依依知道公訴方不可能勝出,過失殺人的證據根本就不存在。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想說幾句。這次的事件,我雖然是作為證人出庭的,但是,我依然譴責這種集體犯罪的沉默行為。對於那個姑娘的死亡,我們有惋惜但是更多的應該是思考。無論是由於當事人家中欄杆修的太低還是因為當時人群的過度擁擠,本質上都是因為那些毫無必要的婚俗。我們國家是擁有五千年文明的古國,當中有很多精華值得我們花費一生去思考和研究。我無意評判那些流傳下來的風俗習慣孰好孰壞,但是,有些風俗的惡果我們今天已經看到了就不應該視而不見,我們不應該把它當成一件現象性的事情去看待。
從這件事本身出發,兩位老人就這麼一個女兒,失獨家庭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有些事情,法律沒有辦法起到約束作用,但是我們人心裏應該有一杆秤,一邊放著法律,一邊放著道德。我的話說完了”
蘇依依的話引起了全場的沉默,是啊,當時在場的人誰能在這個姑娘去世這件事上獨善其身呢?然而,蘇依依的慷慨陳詞也並沒有改變法庭宣判的結果,兩位老人依然沒有得到任何賠償。事後沈以沫自掏腰包出了那位姑娘的喪葬費。但是這在蘇依依的眼裏,隻是廉價的人道主義關懷罷了,雖然她也悄悄地給兩位老人留了一筆錢。
“哎,這場婚禮參加的可不便宜啊”沈以沫感歎道。
“還好吧”蘇依依倒是不以為意,作為律師,這樣的場麵她見得多了,但是總是不能當做稀鬆平常。
“哎,聽說你昨天跟我哥在客廳沙發上翻雲覆雨啦?”沈以沫一臉八卦的看著蘇依依。
“噗……你聽誰說的?”蘇依依差點一口水噴到沈以沫臉上。
“你倆在樓下動作那麼大,小墨都被你們吵醒啦,哎,我哥的技術怎麼樣啊?”沈以沫是怎麼把這種事說的這麼嚴肅的,如果女流氓論資排輩的話,她沈以沫認第二,誰敢認第一啊。呃……蘇依依敢。
“恩,還不錯啦”蘇依依漲得滿臉通紅卻也隻能順水推舟的說,不然話題一旦打開了,就不是輕易能關上的了。
“那……”沈以沫抑製不住八卦的心想知道更多細節,想知道她那個笑麵虎老哥霸道起來到底是什麼禽獸模樣。
“行啦,以沫,你要是想八卦啊,就去問你偉大的哥哥吧,事務所還有好多事,我就先回去了,勞煩您老人家自己打車回去吧啊”蘇依依吐著舌頭搖下車窗跟沈以沫揮揮手,就揚長而去了。
沈以航早上起來,蘇依依又已經離開了,雖然昨天蘇依依已經解釋了是因為公司最近比較忙,但是沈以航還是忍不住拿小人心去度君子腹。
回到事務所,蘇依依差點迎麵撞上一個孕婦,嚇得她一個站不穩摔到了後麵牆上。
“夢陽,張夢陽,這怎麼回事啊?這人誰啊?”蘇依依握著崴的酸疼的腳問道。
那個孕婦坐在地上,身邊還有一盒紙巾,哭天搶地的說著不知道是哪裏的方言,讓蘇依依甚是無語。
“蘇總,她是來找律師打官司的”
“哎,來幾個人把她扶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哭天搶地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事務所出了什麼事呢”蘇依依扶著額頭,感覺自己這幾天怎麼這麼多事情啊。
“你是老大是不是,那俺跟你說”那女人用力擦了把鼻涕。
“恩,來老大屋裏說”蘇依依的話引來了事務所裏許多人的掩麵淺笑。
進屋後,蘇依依琢磨著該給孕婦喝點什麼呢,想來想去還是給她倒了杯白開水。
“說吧,到底怎麼了?”
“俺這馬上就到預產期了,本來俺是來城裏跟俺打工的男人要孩子奶粉錢的,誰知道這個沒良心的竟然說沒有,無奈之下,俺就隻能去跟婆婆家要,俺那個婆婆說,如果是個女孩,就給兩萬五,如果是個兒子,就給三萬。俺這剛拿到錢,手還沒捂熱乎,錢就被我男人拿走了,說是他家的錢,俺這娃生下來沒飯吃可怎麼辦,家裏已經沒米開鍋了。”話還沒說完,那女人就又哭起來了。
“行了,大概情況我了解了,可是你的事情我們管不了,這得找公益律師,我們是付費律師,代理費你也出不起是不是?”其實蘇依依真心想知道,這個孕婦是怎麼找到自己這裏來的,難道自己的事務所已經這麼有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