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襲信也不回頭,揚鞭指著範增古兩人,冷笑:“你等都是各營隊緊急篩選出來的好手,目的就是跟著本將軍接人,本將軍若想害人,自然帶自己的人過來,何必如此!這兩個叛賊口稱王爺之命,讓他們拿出證據來!”
“王爺口諭!”蔣敏也冷笑不止。
“過馬車一步,立即誅殺!”範增古見離間計不成,對霍襲信和眾騎說。
霍襲信是霍家大力培養的一個子弟,從小刀馬功夫就得到名師指點,聞言,隻是不屑的冷笑:“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眾騎不再猶豫,飛奔過來。
雪花飛濺,煙霧彌漫,鮮血在天地間奔騰,染紅了白茫茫的大地。
蔣敏力大無窮,刀法大開大合,曾得到樊榮的大力指點。而他的雙劍本是劍劍追命,隻是對方,也都是上上之輩。
兩人連殺十人,他身上已是多處傷口,鮮血直奔,駐刀在地,撐著身子,瘋狂大笑:“告訴你們這幫北庭叛賊,老子在地獄裏再殺你們一回!”
兩人仗著馬車和貨物擋道,眾人不得不下馬作戰,奮力斬殺過馬車者。但霍襲信人多勢眾,沒一會兒兒,已是很多人越過了馬車,在霍襲信的指揮下,一批人圍攻他們,另一批人馬上想上路追趕。
隻聽官道上突地戰馬嘶騰,紛紛倒下。兩人吃驚的回頭,隻見那乘客四人,不知什麼時候已在路上橫了藤繩,將戰馬紛紛放倒。
一時間,四人弩箭紛飛,將倒在地上的人一一射死。
這變故太大,一時間兩人和霍襲信都愣住了。
“範將軍、蔣都尉,有人向你們問好。順便讓我等問一句,還記得桃花渡口的曼娘否?”外國商人的京腔還是唱歌一般。
那外國商人又來了一句:“範將軍,那人說自己想通了,曼娘還是給你好了。”
範增古放聲大笑,這驚喜來得太意外。
他們幾個和偷偷溜出王府的王爺,曾到了郊外賞桃花,桃花渡口的曼娘愁眉不展,唱了一首《桃花枝》:桃花渡口蕩蘭舟,兩行淚痕一縷愁。春來桃花又滿枝,相思年年付東流。
範增古當時湊到聽得出神的馮鳳清耳邊:“讓她跟你算了,好了了這相思。”
蔣敏也明白了,笑罵:“真是的,居然會弄如此大的玄虛!”
這四人身手極好,特別是那個瘦小個兒,使的是雙手鉤,出手奇異:隻見此人滾到馬下,砍起戰馬的腿來,幾乎是瞬間的事。
馬上的人剛落地,戴小高帽的外國商人的斧頭便舉起落下,不偏不倚,速度奇快。兩人配合默契,一下子砍翻了無數人。
霍襲信大怒:“原來是赫連達和顧姆!範增古,你兩人居然敢勾結胡羌統帥赫旦!”
他覺得好笑,一口血痰吐出:“放你娘的屁!”
霍襲信冷笑個不停,當下夾腿一縱戰馬,躍過了阻礙,大刀出手,向外國商人和瘦小個子殺來。
霍襲信的刀法厲害,瘦小個子滾不到馬下,而霍襲信刀刀直擊要害,此兩人身上頓時多了好幾處傷口。
後麵的兩騎突地放了兩箭,正中瘦小個子的手上,手鉤霎時落地。隨後又是亂箭飛射向此人,瘦小個子當場被射殺。
霍襲信一刀砍下外國商人的頭,轉向範增古:霍襲信的大刀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招招神出鬼沒,隻貼著人的要害過去,防不勝煩!
就是範增古這樣的高手,也是處處被製,身上傷口如同大朵大朵盛開的血花,遍布滿身!
怪不得西部傳言:霍襲信的刀馬功夫在西部軍中排第一!
激烈的廝殺中,範增古一臂被砍下,鮮血直奔雪地,不眨一下眼皮,盯著霍襲信,猶攔在馬前。
蔣敏還在被圍住廝殺,中年商人和老商人已是全身鮮血淋漓,拚命支撐,不讓一人通過官道。
中年商人雙眼圓睜,一口鮮血噴出倒下:“畜生!謀害主上,天地不容!”
“馮直翀,你違抗命令,將誅殺三族!”霍襲信輕蔑的說。
原來是馮鳳清的四叔。範增古早聽說過此人的大名,聽說足智多謀,隻是此人一直在西部草原任職,並不曾見麵過。
“四叔,走好!”他算是打招呼了。
“無論如何,要攔住他們!”馮直翀指著霍襲信,拚盡最後一口氣,“不能讓他追殺王爺!”
霍襲信淡淡一笑,一刀逼退範增古,縱馬如飛。
最終殺掉圍攻的人的蔣敏見狀,長嘯一聲,躍上半空,中門大開,從後向霍襲信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