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夜忙碌,自然無暇顧及到人,隻是安排了幾個婢女照顧著。
他攻陷靈州後,住在懷恩的安北大將軍府中,也將一路在馬車裏相隨的她安排在自己的隔壁房間。
“大哥就在隔壁,這樣安全些。你有事的話,叫一聲就可以了。”
誰知第二天晚上,他半夜回來,在床上見到了已安睡的人:長發打散,竟穿了粉色繡花的內衣,隻是長長的睫毛蓋在眼下,已睡得香甜。
他低低一笑,覺得這燈光朦朧的臥室內突然有了種說不出的味道。
隻是他也不說什麼,洗漱之後,伸手掖了一下身邊人的被子,倒頭便睡。
他感覺到身邊的人醒來,不安於枕頭,漸漸移近,便一把摟住,貼在胸前:“別鬧,大哥累得很,明日還得一大早起來。”
“那大哥什麼時候陪我?”
“以後自然天天陪你。”他親親懷中人的額頭,“睡吧。”
他經常宿在外麵,有一天想起了人,匆匆趕回,陪著用餐,看著賭氣不語的她,心中自然憐愛,說了不少的好話,哄得她笑了為止。
“多吃些,快快長大。”他承認自己說這些話時,是有很多曖昧的想法。
終於有一夜,她將嬌嫩的臉靠近,突地一把摸到他身上來。
朦朦朧朧的他還真的沒想到懷中的人有一天居然會如此奔放熱情,下意識的慌張推開。
“大哥!”
嬌嬌的一聲,如同裹了糖霜。他震了震,啞了聲應了,重新摟回了人。
“昭柔!”他第一次如此喊她,手心漸漸溫燙,“小傻瓜,還知道勾人了。”
身邊人膽子也大起來,竟將手伸進他衣襟裏,挑逗著他的身體。
他禁不住熱烈的反應,壓抑了多年的熱情噴薄而出。
她的手一路往下而去,動作嫻熟,而嘴巴也湊了過來,上麵有口脂的香甜味。
黑暗中,渾身如同燃燒的他打了個激靈,終於全部都清醒過來,一把按住這雙手,高聲喝道:“點燈!”
果然是——摩羯寺裏的人!
真是狡猾,居然連他都騙過去了!口吻舉止動作,簡直跟她一模一樣。
甚至連她在這種情境下的想法和反應,都揣摩得非常透徹。
比如那天,他好不容易有點空,陪陪人,此人突然提出接“昭智”過來:“大哥,我不回去了,你讓他將人送過來。我倆以後跟著你。”
連這些央求的口吻都一模一樣。難怪柳景灝上了當,他也上了當!
他心口起伏,意識到此人根本不是所有人看到的和想象的樣子,或許他無數次的上當了也不自知,當下扯起人來,喝問:“昭柔呢?”
那人笑嘻嘻的居然想再爬到他身上:“大哥怎麼啦,我不就是昭柔?大哥的滋味真好,讓我再親一下。”
他是什麼人,被人輕薄到如此地步,心中大怒,當下淩厲的眯起眼,將人按住,手中匕首一閃,瞬間便將人的頭發削盡!
他扔給驚駭住了的人一麵鏡子:“雲清寺裏還差和尚,我將你送去如何?”
居然大哭起來,扔了鏡子就滾過來,非要他賠頭發。
他亮了亮匕首,恐嚇的拍了拍人的臉。一雙鳳眼裏含了凜冽的殺氣,對方馬上抖成一團,連嘴唇的顏色都變了。
原來隻是被寵壞的孩子:無法無天,但遇到事情,就縮成一團了。
敢如此對她,隻怕馬上翻臉無情:那小野狼是連霍真都敢撲殺的!
“不過臉上得先刮幾刀,否則會被人認出來。”
他扯住此人,稍微用些力,將輕薄的匕首背往耳邊一按:“昭智在哪裏?”
隻聽見大叫:“他在西都,我把他和父王統統迷暈了。”
“大哥,別殺我,我才喜歡你!他根本不喜歡你!”
他氣得順手就是一巴掌:“不是看在她的麵上,非剮了你不可!在摩羯寺多年,竟修成這副xx樣!”
“你跟他也沒清白到哪裏!”
一旦發現他沒真動手,膽子頓顯,還真不小,居然瞪著他,理直氣壯:“你們睡了多少年了,我睡一下就不行?”
他哭笑不得:攤上這樣的小舅子,真是倒黴!
“大哥為什麼不要我?我才是真有手段,一旦得知信息,馬上就想法來報信了。昭智跟父王吵幾句,差點就被送人了,是不是?”
原來如此。看樣子錦蘭也上了當。
居然拉著他的袖子不放了:“大哥,以後我們一起過。”
他看著這雙酷似的眼,心中煩惱,不知如此處置,幹脆將袖子一把割下。
“住口!她對你多好,還敢動這等齷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