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馬上就十一月底了,再過半個月,他和初韶就要訂婚了。
易陽無力的垂下眼眸。
“……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沈初見站起身正要離開。
“別走!”他急呼一聲,然後反複地說著:“別走,不要走……”
沈初見看他這般,心裏也是陣陣苦楚,她返回落座,一直隱忍平靜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難過之色,她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從一開始就同你說清楚了的。”
易陽抿了抿有些幹裂的嘴唇,神色艱難地開口:“其實……除了這副耳墜和項鏈,還有一雙鐲子,也是一樣的樣式,早就打好了,卻……一直未能送給你,你小時候喜歡茶花,衣服上、帕子上,總是繡著一兩朵,先生教習練字的時候,我也曾看見你偷偷地在紙上描繪幾朵小小的山茶,那樣式簡單大方,樸素中又帶著一點雅致,很是好看,所以我便一直記在心裏,心想著等有一天長大了,就做一副山茶花樣式的禮物送與你,後來……聽人說,男子若是想要求娶哪位姑娘,送去的聘禮首先需備好齊套的首飾,我想你素來不愛金銀,那些凡俗東西也不配你,唯有玉器文雅脫俗,才襯的上你,我便花費了不少時間,尋了一塊難得的玉料,請了人細細打製出一副全套的玉首飾來,用了,用了茶花的樣式,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向你表明我的心意,等你收下了這一套首飾,我便……便……”他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沈初見心裏一股刺痛,她半天才說:“易陽,我們之間沒有緣分,我把這兩樣東西還給你,往後各自珍重罷。”
易陽眼眶發紅,他複又咳了起來,半天不止。
“好,我此次來,本也是想見你最後一麵,以後,便各自珍重吧,初見。”他艱難而緩慢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