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溫家公子(1 / 2)

沒想到陳氏動作倒是快,第二天特地提了一大堆補品帶著沈初韶去探望了易陽,回來之後就不吭聲了,易陽確實是病的不輕,整個人瘦了很多,他本就體型修長偏瘦,現在更是一張臉上隻剩下一雙越發黑白分明的眼睛了,眼窩下麵泛著烏青,一直躺在床上,手背上的針眼有好幾個,血管透過蒼白如紙的皮膚似要迸出來。

他房間外麵守著四個家丁,裏麵丫鬟護士加起來總共八個人,還有兩個大夫全天陪同著,陳氏進去的時候他剛拔了針,一旁的大夫正在用棉花按著他的手背,管家跟在一旁解釋道:“越是身子好的人這要是突然生起病了才會越發嚴重,我們大少爺從小就沒什麼毛病,底子好得很,隻是這次陡然病來如山,所以才會一下子吃不消成了這樣,大夫說了,每天需得輸兩組藥,靜養著,待身體完全恢複了,大約得等到過完年之後。”

易陽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床上,那個大夫動作很輕,按了片刻,不出血了便將棉花扔掉,說道:“今天的兩組液體都輸完了,過一會兒等他醒了再叫人把飯菜端進來。”

“是。”一旁站著的另一位大夫王明意答應道。

“他吃過飯後,晚間時候再給他吃那個藥。”他站起身來繼續說道。

“好的,我記下了,學長放心。”他十分謙恭地說。

“嗯,我今天還有事情,可能會過來地晚些,你多注意,看著些。”

“知道了,學長慢走。”

“嗯。”他提了包匆匆離開。

陳氏向管家問道:“這兩位大夫都是府中的人?”

管家回到:“這位王大夫是藥莊的人,大少爺十分看重的西醫大夫,剛才走的那一位是我們少爺在北平讀書時候的同窗好友,聽聞少爺病了,而他又正好是這方麵地專家,所以便特地請過來為少爺治療的。”

陳氏又繼續問道:“那他這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這麼難治?”

管家對答如流:“前些天藥莊多事,少爺工作繁忙,分身乏術,本就疲累不堪、思慮過勞,後來又不小心著了風寒,引起高燒,大夫說他脾胃脆弱,所以吃進去什麼藥便吐出來什麼,一直燒了兩天,後來好不容易降了燒,人這身子一下子就吃不消垮了,大夫也說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休息,把身體調理好,也是為了以後好。”

陳氏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又見易陽睡著,呆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車上,陳氏又有些不安地說道:“初韶,你跟娘說實話,他真的隻是因為這樣病倒了了麼?過了年就能全好了?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沈初韶將眼神拉向車窗外,大街上車水馬龍,熱鬧喧囂,她愣了愣,才說,“大夫是這樣說的,我這幾日去了也隻是見他消瘦了不少,每天吃藥輸液,看起來確實是過度勞累所致。”

“女兒,要是這樣,娘一定不能委屈了你,我們沈家的女兒,也不是就急著要出嫁沒有人要,既然他病了,我們將如期推後,他若是完好無缺地複原了,那到時候再讓你風風光光大辦,這是一輩子的幸福,不能馬虎。”

“是,我知道了。”沈初韶十分平靜地說完,將臉轉向了車窗,玻璃窗上透出她的側臉,隱約有些說不出的落寞。

易沈兩家的婚約終於還是推後了,原來廣發請柬,現在又隻能在一家家地去通知,沈初韶開始躲在家裏不出門,就連去易家的次數也變的很少了,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魄,總是恍恍惚惚的,要不就是懨懨地發呆。

易家大少爺病重,一時之間傳的滿城皆知,易府卻一句話都不吭,低調地做自己的事情,終於,年關將至,人們也將對傳聞隱私的好奇轉變成了過年的喜慶,大街上各處都在賣鞭炮、春聯、紅燈籠……米行、布鋪的人也總是絡繹不絕,沈初見忙的團團轉,年底的帳、各處的訂貨、工廠的運行等等將她纏著無法脫身片刻。

此時,卻有有一樁消息傳來,之前主辦祈緣節的吳家,生意上出現了嚴重問題,據說是內部賬麵上的漏洞,吳家是做鋼鐵生意的,旗下最大的產業便是二十年前成立的華暉鋼鐵公司,又因為關係背景深厚,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江南這一行中當之無愧的龍頭,吳家兄弟二人,吳暉應、吳暉文均是華暉鋼鐵公司的老板,隻不過吳暉應是董事長,吳暉文居於總經理。

這次的事情,卻是與吳暉應分不開的,他指使手下的財務部主任楊中恕,賬麵造假、虛構利潤,利用股票交易暗箱操作等等,不想被人爆了出來,一時之間醜聞蔓流,難以控製,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吳家的信譽和威嚴都在不斷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