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天氣一日多變,一個梳著雙角髻、紮著紅頭繩的小丫頭端著手中的銅盆用力一揚,水嘩啦啦地潑了出去,她提了盆子,吧嗒吧嗒跑了回去,立馬轉身關上了房門,但還是帶進了一小股寒氣,小丫頭將盆子放下,往裏屋看了一眼,那個姑娘還是坐在床上,中午端進來的飯菜一點都沒有動過,她撇了撇嘴,又無奈地打了簾子進去。
“怎麼又沒吃?你再這樣下去是會餓死的。”小丫頭苦口婆心地勸說。
對麵的人依舊一言不發,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小丫頭急了,說道:“你要真的餓死了,就會被丟到荒山頭上去,然後有餓狼來叼走你吃掉。”她故意說得惡狠狠的,果然,她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卻也不過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複又瞥了過去,依舊是沉默,小丫頭雙手插著腰鼓著臉,實在是沒了辦法,隻好把桌上原封不動的食物端了下去,臨走時又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說:“真的會丟給狼吃的哦,我大哥上次就是把那個壞蛋喂了狼的。”
她重新關好門走了出去,好好的飯菜,現在已經涼了,她舍不得浪費掉,便去端給了大黃,大黃搖著尾巴伸著舌頭眼巴巴地望著她,小丫頭揚起一個笑臉,“今天便宜你了。”將盤子裏的菜一股腦地都倒進了大黃的食盆子裏,“嗚”大黃低叫一聲,歡快地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小丫頭拍了拍手,轉身向回去,沒走幾步就碰上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她叫了聲:“二哥。”
男人衝她笑了一下,“嗯。”小丫頭拉住他的胳膊:“二哥,她……還是不肯吃飯。”
男人臉色明顯一沉,“芽兒,這是第三天了吧。”
被喚作芽兒的小丫頭點點頭,“嗯,她死活不開口,也不理人,就那樣坐著,一動不動。”
男人眼神變了變,說道:“我去看看去!”
芽兒“哎”了一聲,跟在了男人身後,門再次被推開,床上坐著的人抬眼看去,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經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那個小丫頭。
“三天了!不吃不喝,你就這麼想找死麼?”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向刀子一樣地瞪著她,她依舊不說話,垂下了頭,將眼神落在鞋麵上,忽然胳膊被人大力地扯住,她身子直直被提了起來,下巴被捏住,她被迫抬起頭來,對上了一雙屬於土匪的眸子,陰冷、可怕、咄咄逼人,她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任由他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後麵的芽兒絲毫沒有驚訝,向她吐了吐舌頭,仿佛在說:看到了吧,你再不聽話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說話啊!啞巴了嗎?”他狠狠地將她重新摔到床上,叮咚一陣作響,仔細看去,原來她的腳脖子上還連著一條粗重的鐵鏈子,另一頭釘在牆角的橛子上,她摔進床裏,後腦勺磕到堅硬的床板上,不由得眼前一陣發黑。
小丫頭已經悄悄地退了出去,順道把門關上了,娘說了,大哥和三哥都有媳婦兒了,大哥還是兩個,唯獨二哥還沒娶上媳婦兒,所以現在好不容易領回來,哦不,是綁回來一個,要好生看著,千萬不能讓她跑了,雖然她確實是跑了好幾趟,不過還好都被抓了回來,後來二哥就給她栓了一條鐵鏈子,這下跑不了了,卻又開始鬧絕食了,娘還說過,這女人不能慣著,慣著慣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剛才二哥的樣子,怕是要打媳婦了,所以芽兒趕緊跑了出來,娘說孩子家的,不能看這個。
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了上來,床上的人任命地閉上了眼睛,麵如死灰,男人力氣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倍,她餓了幾日,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掙紮間,她開始哭了起來,小聲的嗚咽著,“曲無聲,求求你,念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不要這樣!”可是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卻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身子與冰涼的空氣層接觸,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死死地咬緊了牙關,下巴被一雙極其有力的手掐住,她被迫張開了唇,屈辱感襲上心頭,絕望地淚水從眼角滑下,複又被舐去,她的心向著萬年冰冷的寒窖墜去,最終隻剩下一片黑暗,她下了狠心,用力一咬,疼痛混著血腥味從舌根處傳來,接著兩腮就被人重重捏住,她被迫打開牙關,卻早已滿嘴是血,緊接著臉上便挨了一巴掌,白皙的臉頰一下子就腫起了老高,她卻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男人焦急慌亂的聲音響起來:“小螢!小螢!你他媽給我醒來!我不準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