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陰陽(1 / 2)

軒天挪動腳步走了過去,伸手又從洞壁上剝下來一大塊石片,見那些文字仍然沒有都露出來,便幹脆一股腦的將整塊洞壁都剝開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看上去都像是用東西刻在了上麵一樣,借著明珠的光亮,軒天努力的分辨著上麵的內容,看了一段之後,竟然是回頭看向了明執散人,臉上露出的卻是苦笑。

在石塊早不脫落晚不脫落,偏偏是在自己準備離開的時候,就像是這明執散人正冥冥中注視著自己一樣,這洞壁上的文字,看內容顯然便是他死前所留下的,不過,不是遺言,而是修煉的功法。

陰陽訣!

“一陰一陽謂之道。陰陽壹體兩麵,彼此互藏,相感替換,不可執一而定象。二者雖無定象,隨道而變,上皆可為道,下亦可為器。道用無窮,處處有之,因用而論。用即出,陰陽即定,二者雖定,亦隨時而變遷。”[語出《易經》]

這便似那陰晴圓缺,萬物陰陽相生相對,軒天倒是不難理解。他修習太上清一決也是兩年有餘,對於這道家之法也粗略的了解了一些皮毛,這句話倒也沒有背離這道門之意。

不過,道門講究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要從這天地之間去悟那自然之道,而明執散人卻認為,這樣的修行方式終究是跳脫不出天道的束縛,芸芸眾生尚且被束於天地之間,更何嚐去參得那自然之道?

“佛道二法,由吾所見,終歸一本同源。方今世上,諸人皆以天道為尊,似是無人可越其桎梏,佛家所雲大道無形,生育天地,既是無形之道,這一陰一陽存於萬物,既於萬物,那何不自成一道?”

軒天悚然心驚,這明執散人的口氣當真不小,自成一道,那他的道是什麼?

接著往下看去,“陰陽兩極,分則生,合則立。世間男女,本無陰陽,卻以陰陽而定。故體內若是陰陽互根,陰生陽長,自成周天,不以十方世界而心設藩籬。這體內陰陽之術,吾觀天一八卦守山古陣相生相克,以陣為眼而動天地之氣,死物尚可如此,況乎人哉!吾雖所悟所感,卻亦已燈枯油盡,未能一償,但望後世之人,有緣得之,以慰老夫平生之所願!”

看來,這明執散人雖然是留下了這陰陽訣,卻也是從未嚐試過,軒天不由得嘀咕了一聲,這前輩是不是走火入魔死在了這裏啊?這種連自己都沒有修煉過的心法,被他害死也不得而知,卻還要三叩九拜,是不是有些過於自傲了?

洞壁上的文字一筆一劃刻的極為認真,哪怕是明執散人自知自己油盡燈枯,卻仍是憑著一股執念,軒天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來,明執散人在刻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番表情。至於後來為什麼又隱藏在了這洞壁之下,恐怕便是他所說的那樣吧,有緣而得之。

軒天看的有些頭暈眼花,便將目光從洞壁上移開,重新看向了明執散人。

“前輩,晚輩進入到這裏,實屬誤打誤撞,並非您所找的有緣人,今日晚輩多有叨擾,還望前輩海涵。”說完,又是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轉身鑽入了洞口,重新遊回到石台之上。

出了水潭之後,軒天才發現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在水底的洞穴內待了那麼長時間,好在早已是輕車熟路,順著山路便慢慢的走了回去。

回到房間內,軒天換了身衣服,晚飯幹脆也懶得吃了,盤膝坐在床上,運轉起太上清一決之心法,漸漸地便是進入了那入定的狀態。

太上清一決,軒天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境的第二層,他隱隱有感覺,快要觸摸到第三層的門檻了,周天的天地之氣從皮膚的每個毛孔鑽進身體,順著呼吸遊走於通體百脈,在這不斷的呼吸吐納之間,軒天甚至能夠感覺到,這些天地的元氣就像是有意識一樣,在自己的筋脈之中不斷的穿梭,不斷的改造著身體的內部,雖然自己尚且不能控製它們,但這至少也是邁上了修道之路,假以時日,那探尋天道的期許也該甚上幾分吧!